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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3)

算了。

哪怕很多年才对人上心一回,也要看别人需不需要你上心。关容向来不强求。

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关容忽然听到隔壁房门响。顿时醒了。

陈越持的动作一直很轻,门响了一次过后再没有一点动静。这是旧房子,天气又潮湿,门有点往下掉了,陈越持不清楚这情况,要不然连这一声都不会发出。

关容静静躺了几分钟,还是起了床。

他把门虚开一条缝,环视客厅一周,没有看到陈越持的身影。小心地把着门往上提,开开出去,在厨房旁边的小阳台上看到他。

陈越持没有穿外套,只一件贴身的毛衣,那身影于是没有一点毛边,线条那么利落,利落的同时与黑夜融合。给人一种快要消失的错觉。

关容想回身去拿外套,想想动静可能太大,于是作罢。他赤脚走到沙发边,那里的角落里正好能看到阳台上的陈越持。

背影一动不动,关容也一动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关容在自己的被窝里,身上还多了床抱给陈越持的被子。

他立马起身下床,一开门就撞上陈越持的眼睛。陈越持端着一杯冲剂样的东西,似乎正准备敲门。俩人险些撞上,杯子里的液体一荡。陈越持说:哥,感冒冲剂。预防一下。

没有人说起昨晚上的事情。

两个人本来就都话少,现在愈发沉默。关容起了两次话头,眼见着没用,干脆也不说了。

陈越持没有去面包店上班,关容也不提,只是去接了瓶子来,让陈越持一起送他去幼儿园。路上可能是因为有小孩子,陈越持还能应几句,等回到书店,虽然跟平时一样做事,但一个字再没多的。

昨天一通折腾,关容成功感冒。咳嗽了几次之后陈越持出了书店,回来带了满满一包感冒药。烧水倒水,把药按照分量码在干净的面巾纸上,看着关容全部吃下去。全程安静得像个机器人。

关容咽下药去,叹了口气。

陈越持对他笑一笑,摸他的额头,说:没烧。

你这样是试不出来的。关容说。

陈越持露出轻微疑问的表情。关容放下杯子,一手抱住他后颈,将他往前拉。鼻息撞上,鼻尖也轻轻蹭了一下。他歪过头,让自己的左眼眼窝贴上了陈越持的右眼眼窝。

关容察觉到陈越持屏住了呼吸。

怎么样?烫吗?关容问。

陈越持顿了一下才回答:烫。

关容放开手,陈越持没有立即挪开。近在咫尺的距离,睫毛颤抖都能扇起一阵小风。陈越持眼球上有红血丝,却只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清澈。

在成年人身上,关容从没见过这种眼神。难以想象,他再次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个孩子杀了自己的父亲。

陈越持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关容笃定。静默两秒陈越持起身,去找了温度计来。

十分钟后,关容把温度计递给陈越持。

菱形柱体轻轻一拨角度,里面的水银柱显出,再加05度也不过368。陈越持走到窗边,验错一样对着光看了又看,嘟囔一句:没烧啊,怎么会那么烫。

微妙

按理说那些感冒药吃下去应该会好,但关容到了夜里反而真的发起高烧来。陈越持看着温度计上的刻度直着急:是不是我给你吃了什么不能吃的药?咱们去医院吧!

关容摆摆手,把被子拉上来自己压住边缘,侧躺着:不,不去。发发汗就好了。

要去医院。陈越持跪在床边地上,一手摸着关容的脸,哥,得去医院。三十九度多,不能开玩笑。

关容疲惫地说:我没有开玩笑,我不去医院。

陈越持拿他没办法,被子一掀就要去抱他。关容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被角,死死拽住不放。僵持了一会儿,陈越持干脆任由他抓,连人带被子就要打横抱起。

哎哎哎哎哎!关容一连串地喊,别!要摔了!

他使劲挣扎,陈越持本来能抱稳,不妨被他用脚蹬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栽回床上。

高热状态下人本来就不舒服,这样一摔有种想吐的感觉。关容喘息半天,无奈道:你干嘛啊崽?本来没病都要被你折腾出病来了。我这么重,你能把我抱到哪里去?

陈越持跌倒时压在了他身上,闻言抬眼望他,喘得比他还要厉害。眼睛似乎有点红:你跟我去医院。

关容叹口气:不准哭。

陈越持说:我没有哭过。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关容瞪他半天,抬手去抱他脖子,在他肩上安抚地拍了拍:我真没事,就是身上有点冷,你真内疚就再抱一床被子过来,抱着我,让我发发汗。

他的抱着我一出口,陈越持就静了。关容甚至察觉到他是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儿关容放开他。陈越持把手放进被子里,在关容背上摸了一下,说:你身上都是冷汗。

关容点点头,闭上眼:不抱就走吧。

静了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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