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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2 / 3)

一刀两断,背地里还连着的,拿辛苦钱去养男人。敏姐没直接劝,就找人盯着那男的,有一回半夜把小姑娘直接带到宾馆,把男的跟另一个小姐堵在了床上。

后来那姑娘就把孩子处理了。敏姐让她别做这行了,给她钱送她去学个手艺,她不听,身体养好了还继续当小姐,但是跟敏姐闹掰了。现在自己在外省开了个店子。

你觉得敏姐这么管别人的事对吗?到这种份上,关容忽然问,还把自己管成仇人了。

陈越持一愣,皱眉想了一会儿,老实地回答:我不知道,我不是当事人。但是如果我是敏姐可能也会这样做。

关容笑了,说:她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小姐。她是被逼无奈进来的,但她不把小姐这个行业当成下贱事情,只是把这当成一份工作,可是她又聪明得很,也知道别人怎么看她们怎么想她们,知道明面上的社会容不了她们,她们的生活也没有人可以真的完全接受,所以别的人都想要感情,她没想过。她做这个老是护着别人,霸王花一样谁面前都挡。她真的什么都管。

关容掰着手指头:小到教人家怎么用安/全/套,怎么应付麻烦的客人,带着人参加艾/滋/病调查小组的活动,开解别人的感情问题,大到帮人还钱帮人躲债,收留没家的人。还帮人捉奸。她们店里的人都喊她姐,比她大的也喊她姐。

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爱管事,她家里复杂得很,以前也是个无底洞,她还一直朝里面填。我为她打抱不平吧,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得很。还说我心眼小。我长这么大没人说过我心眼小。

我本来以为她是最清醒的一个人了,但是她也要犯糊涂。

陈越持忽然心里一凉,他已经知道故事的结尾了。

猜到了?关容侧头笑看他,低声说,她后来怀孕了,比以前帮过的小姑娘更荒唐,因为她根本没有谈恋爱,她怀的是客人的孩子。她爱上人家了,但是她不承认。

关容下巴朝瓶子的方向一点:喏。

综上所述,关容说,爸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也罢。

陈越持呼吸一重。

关容微微眯着眼看他:怎么?你爸也不是个好东西?

陈越持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然而不是在否定。

关容理解地没再问,只是继续看院子里的树。种的都是些香樟,总是那么个样子,绿油油的,老叶夹在其中变红,等春天风一吹,一院子都会是暗红的香樟树叶。

那边瓶子练够了,放下手望着两个人。关容问陈越持:要弹弹吗?

陈越持应:不不了吧。

他看着关容走向瓶子,很想问一问关容,你自己呢,在后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晴晴说关哥是后街的人,雷哥说后街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关老板,可是在他面前的关容好像并不是人们口中的那个。

可以询问的时机稍纵即逝,等关容坐到瓶子旁边给他上课,陈越持又无法开口了。找不到切口。关容是个让人找不到切口的人,除非偶尔他自己愿意。

在书店待了挺长一段时间了,有天天气晴朗,也不是特别冷,陈越持终于提出,要把扶梯底下的东西整理整理。

这样用电脑的时候腿也能伸展得开。陈越持说。

关容当时正在朝外走,瞥了一眼电脑主机后面满塞的东西,又看看电脑下面那点小空间,应:行,你腿长,空间大一点也方便。

陈越持心想你坐那里也很憋屈,怎么自己没发现吗?

关容要去少年宫上课,从他身边经过:你随便清吧,看着该丢的就丢。那里好久没动过,多半灰很重,戴个口罩。

等人走了,陈越持戴着口罩去挪电脑桌。他从电脑主机后面清理出些报刊杂志,发现捆成捆的纸张堆成小山,把一个纸盒子埋在里面。盒子用绳子绑着,在面上打了结,但是那绳子经年累月没有换过,在陈越持去提的时候忽然断掉。

盒子不小心翻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都是些旧东西,有胶装过的论文,也有几本刊物,还有些报纸笔记本。吸引陈越持注意力的是一叠照片和明信片,以及那些笔迹有点晕了的信封。

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去看的,但是照片散落在地,让人不得不看清上面的人。是关容。

不知道是几年前的关容,看上去样貌跟现在差不多,但明显还很有学生气。表情虽然很淡,却也不像现在那样漫不经心。他身旁还有另一个人,看上去更少年气,也许跟现在的陈越持差不多大,但是神采奕奕的样子比陈越持要张扬得多。

陈越持有点慌乱,他草草把那盒子上的灰揩了,想把东西收拾回去,过程中接连瞟到几张照片都是这两个人。

那些明信片本来是摞成一叠的,但时间长了吸了潮气,边缘就有些卷翘。最面上的那一张被动作带出的风气掀起,背后的字样就袒露在了陈越持面前。

他只是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上面的所有内容已经尽收眼底。

那张明信片抬头写的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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