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周医生了。”
哑哑的嗓音唤醒了周鸿片刻的失神,他走过来,跟傅柏宸打了个招呼,这才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
傅柏宸神情严肃的把耳温枪递过来,“我已经测过了,39°。”
这个温度显然出乎了周鸿的意外,“这么高!”
39°已经属于高烧,周鸿立即打开药箱,重新给陆时安检测了一遍。
好在来之前已经得知了病情,周鸿把可能用到的一些药物都带了过来。
周鸿建议道:“最好还是打一针退烧针。”
退烧针的效果比退烧药来的更立竿见影。
陆时安把目光移向一旁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身上,刚想说吃退烧药就行,就见男人背过身主动回避。
陆时安:……
“可以不打针吗?”他倔强的对着男人的背影问。
傅柏宸:“打退烧针好得快。”
周鸿在一旁附和:“你这高烧还是打退烧针更安全,不然后面几天还会反复发烧。”
发烧还看个人体质,但是高烧经常伴随着反复发烧,轻易马虎不得。
陆时安目光幽幽的盯着男人高大挺直的背脊,“好吧。”
傅柏宸听出了他妥协的口吻里饱含着对打针的排斥,想到他被发烧折磨的有些可怜的模样,忍住了心软。
他交代周鸿打针时轻点,借着接电话的时机离开了客厅。
周鸿:……
打针还轻点,又不是哄小孩子。
他在心里腹诽着,手法娴熟的给陆时安打了退烧针。
陆时安趴在沙发上,整个人恹恹的。
周鸿整理好一些使用过的医用物品,将无用的打包丢进垃圾桶。
他看着陆时安清瘦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陆先生怎么会认识傅先生?”
陆时安闻言侧目看向他,眼底似笑非笑,“怎么,周医生也会八卦?还是说,你要给傅延川打小报告?”
刚刚还柔弱的青年一下子目光犀利的看着自己,周鸿一时间有些怔愣。
周鸿说道:“我只是单纯好奇。”
毕竟青年半个月前还被傅少养在半山别墅里。
“那周医生还是别好奇了,毕竟我跟傅延川可没有任何关系。”
陆时安说完看了一眼自己此刻身处的地方,眉眼间染上了一丝笑容。
他的五官精致绝伦,只是浅浅的一个笑容,就让人炫目的无法移开目光。
周鸿看着漂亮的过分的男生躺在沙发上,听到他说着:
“至于我跟傅先生的关系,如你所见,傅先生很关心我呢。”
“我跟傅先生说我害怕去医院,傅先生就带我回兰庭,还特地让周医生过来给我治病。”
“傅先生可真是个好——男人。”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即使发烧的身体虚弱不堪,依旧难掩眉眼间的张扬。
周鸿被他这一番话震住,许久才开口:“你不怕我告诉傅先生你……”
“你想说我心怀不轨的接近傅先生吗?”陆时安打断了他的话,笑容淡了几分:“周医生会揭穿我吗?”
傅柏宸进了书房,这才接起电话。
傅岐山来回踱步,面容严肃。
等到电话被接听,就忍不住质问道:“阿宸,延川的那一身伤是你打的?”
傅柏宸眸色微深,语气冷淡:“是。”
“他可是你侄子,亲侄子。”傅岐山这一句话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他犯了什么错致于你这么丝毫不留情面的打他?”
当霍凯带着一身伤的傅延川回家,傅岐山夫妇差点就昏过去。
嘴角皮开肉绽,一张脸哪还有往日里的帅气。
更重要的是右手直接骨裂。
当问明动手的人是谁,傅岐山更加难以接受。
“你该问他做了什么。”傅柏宸冷冷的说完,听到手机那端传来霍雅青的咆哮。
“他承认了。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延川好。这次是打,下一次谁知道会有什么更恶劣的手段。”
霍雅青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容上满是怨毒,一听真是傅柏宸打的,满腔恨意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
想到前不久儿子刚刚失败的项目,再看儿子被打成这副模样,当场坐不住了。
“不行,我要找老爷子评评理。”
傅岐山看了一眼被挂断的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
显然也是被气到了,但他还有理智,努力克制着满心怒火。
他让霍凯拦住霍雅青,有些烦躁的说:“这个时间老爷子早就睡了。”
“睡了也可以叫醒。”霍雅青心疼儿子,哪还有好脸色,“你要当孝子,谁来替我们家延川心疼啊。”
“这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就成这样了。”她嚎啕着扑到傅延川床边,伸出手颤抖着不敢碰触受伤的儿子,“你弟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延川一顿,我找老爷子给延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