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气压低沉,秦铭将钢笔狠狠砸在桌面上,金属与实木碰撞发出闷响。
他捏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肿胀的有些疼,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真的不采取行动?”孙邈双臂抱胸,看向秦铭的视线透着忧虑,“您现在动动手指,就能让宁元白那小子彻底翻不了身。”
“不行!”秦铭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狗急跳墙的道理还用我说?现在知夏生死未卜,但凡有一点风险,我都不能贸然动手!”
孙邈皱眉反驳:“直接带人闯别墅,把宁元白控制住,还怕找不到人?”“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会想不到?”秦铭抓起黑色咖啡,苦涩的汁液入喉,却压不住心头焦躁,“但只要有万分之一可能伤到知夏,我绝不会冒险!”孙邈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宁氏都快破产了,那疯子还死咬着陆知夏不放,您到底打算耗到什么时候?”
“我要的是知夏平安!”秦铭将马克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惩治宁元白随时可以,但知夏只有一个。”
“秦霄的人24小时盯着,只要知夏还在别墅,就有救她的机会。”
“你啊”孙邈无奈摇头转身,“叱咤商圈的秦爷,一碰上陆知夏就成了恋爱脑。”
孙邈前脚才走,后脚秦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秦铭捏着眉心,接起电话。
那端传来欧然的声音,“你不是说要让沈砚之过来做心理侧写吗?怎么这么多天都没动静?”
秦铭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件事。
这几天忙着陆知夏的事情,早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哦,我明天就约他过去,记住了,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旋即便切断了电话。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沈砚之的指尖在陈立的验尸报告上滑动,停在‘颈椎锯断伤,锯齿呈不规则交叉状’的上面。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照片里死者被缆绳吊起的跪姿尸体。
废弃工厂的生锈齿轮在背景中隐约可见,链条缠绕着尸体脚踝,形成扭曲的圆环。
“凶手选择在废弃工厂作案。”他用钢笔尖点了点照片中死者膝盖的淤青,“地面残留机油痕迹,但没有拖拽血迹,说明死者是在别处被杀后移尸至此。”
他忽然抬头,镜片反光遮住眼底暗涌,“秦队长注意到缆绳的缠绕方式吗?和齿轮传动的轨迹完全一致。”
秦铭靠在铁椅上,注视着沈砚之翻动资料的手指。
那双手在移尸工具一栏停顿稍久,制度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颈部切口有生活反应。”沈砚之在白板上画出时间线,“根据尸检报告得知,死者在头被切断的那一刻,甚至还有清晰的意识。”
“这是一种完全的虐杀行径,而且,更像是一种艺术品。”
说着,沈砚之看着投影仪上的屏幕,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种欣赏的意味。
旁边的警员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什么td的艺术品,就是个变态。”
“没错,老陈再过俩月就退休了,现在竟然搞出来这么个幺蛾子,别让我逮到他,不然非毙了他。”
“有时候我就觉得,对犯人太仁慈了,就该让他自己尝尝这种手段。”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