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
怨夫?
盛谨川在说自己吧?
只是听了盛谨川这番歪理,赵曜好像真的没这么郁闷了。
“谨川,如果一辈子都治不好呢?”
“那倒不至于,我运气比你好,江神医说还是有得救的。”
赵曜好像在盛谨川脸上看出了得意。
盛谨川将凳子拖到赵曜身边,“现在不是为子嗣伤怀的时候,躲起来的赵晖才是你最大的危机。
在你们兄弟中,皇上对他最偏爱,你要是不解决赵晖,只怕是赵晖就要解决你了。”
赵曜闭了闭眼,“在来灵雁城之前,我都还以为父皇看到我的努力的。
可江神医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来,让我发现,原来我也不过如此而已。
难道就因为我的出身不及大哥,就不值得父皇看我一眼?
我努力读书,学习治国,不敢对自己有一丝放松,说句能文能武不为过。
可这些在父皇那里,都不值一提,哪怕他知道赵晖有可能去了大辽,还是不想就这样放弃他。
谨川,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的,不管是你跟爹还是你哥,永远互相信任,可以将后背交付给彼此。
我不行,这些年但凡有一丝松懈,我都活不到现在。”
盛谨川拍了拍赵曜肩膀,“天家无父子,你站在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下,就不可能拥有亲情。
赵曜,你不该多愁善感,你要做的,是怎么在这场角斗里成为赢家!”
赵曜沉默不语。
盛谨川从未见过赵曜这样流露自己的情绪。
可即便如此,盛谨川还是说话藏七分。
天家人示弱,一定是有目的的。
支持赵曜的都是文官。
而站队赵晖的,大多是武将。
赵曜一直都想拉拢盛家,奈何盛家是绝对的忠君党。
盛谨川不入朝,名声也不太好,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
不管是沈映星还是盛致远,都一而再地提醒他不要跟赵曜太交心。
他牢牢记着这件事。
赵曜什么时候回去的盛谨川忘了,反正赵曜一走,盛谨川就倒头睡觉。
次日跟赵曜去军中见岳牧信时,他没忘记沈映星跟他说过的事。
趁着赵曜被副将带去另一处查账,盛谨川想方设法套话。
岳牧信虽然也很警惕,但盛谨川以前可是被盛致远带过的,绕绕弯弯的,也知道了不少他想知道的事。
随后,盛谨川将自己打听到的,送到灵雁城。
沈映星看完就烧掉密信。
岳牧信对自己中毒的事是有所察觉的。
只不过军医更擅长外伤,对毒没什么研究,岳牧信至今都尚未确定。
沈映星借着配冻疮膏,将解毒的药丸也做了出来。
随后,沈映星把冻疮膏送到府衙,让孙思派人送到石门关。
孙思应下,却一直拖延着不去石门关。
看来孙思是知道岳牧信中毒这件事的。
沈映星拿到府衙的冻疮膏只是一小部分,故意试探孙思。
如今证实了猜测,沈映星借着去谭楚楚过夜,在他们的遮掩下,夜间悄悄去了石门关。
岳牧信在石门关后府邸,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住在军中营帐,方便随时注意北齐那边的动静。
军中戒备森严。
巡夜的队伍来来往往,沈映星背着包袱,小心翼翼潜入军营。
她很快就来到岳牧信的营帐。
彼时岳牧信的营帐还点着烛火,他仍在处理军务。
沈映星轻轻地弹了弹营帐。
这是她给岳牧信把脉时,在岳牧信手腕敲的节奏。
岳牧信显然领会到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