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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傍晚时分雨停,窗外枯槁扶疏的草木也被雨水洗出一点生气,摇摇颤颤,挂着微不可见的彩虹暮光。

流筝重又将近来发生的事情梳理一遍,心中仍觉得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一根小小的刺,不知卡在她心口的哪一处。

她踱步许久,从绣囊里翻出玉令牌,试着感应自己送给季应玄的那枚狸猫玉令牌。

浅浅的灵光在玉令牌中央盘旋许久,正当她逐渐失望时,灵光突然一闪,钻进了玉令牌中,同时,季应玄的声音从玉令牌里传出来。

“流筝,是你么?”

仿佛夜露凝坠花瓣,流筝心里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上次听到他的声音还是在幻境里,仅仅隔了两天,却像是许多年以前。

她一瞬间想起幻境里发生的事,好似想起一个真实而隐秘的春梦,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轻轻咬着嘴唇,在心里庆幸:

幸好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听到她的回应,季应玄略有迟疑地又唤了一声:“流筝?”

流筝正襟危坐:“嗯,是我。”

季应玄问:“出什么事了吗?”

流筝心中道,难道不出事就不能找你吗?

她问季应玄:“季公子,你如今还在向云郡吗?”

“已经离开了。”

“那你现下在哪儿?”

“嗯……我么,”季应玄的声音微微停顿,“放鹿青崖,访山涉水,随意走走罢了。”

“那你有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吗?”

季应玄:“不过了了。”

“人呢?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人?”

季应玄:“不过尔尔。”

流筝不知该说什么,一时竟沉默了。

玉令牌的另一端,季应玄慵懒散漫地从莲花境中坐起身,拂开枝枝袅袅的花影,披衣下榻。

随着他的动作,铺满红榻的青丝被拢起,随意披落在肩头,色如鸦羽,质如绸缎,压在赭红啼血、金光流溢的华美长袍上,其意浓态远如翰林书墨,色彩秾艳又似妖精点化。

季应玄走出莲花境,来到城主宫,推开了南边的高窗。

从这里,隐约可以望见无妄客栈的悬帜。

他清润柔和的声音穿过玉令牌:“流筝,你听起来有些不开心,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流筝心里酥酥麻麻,眼眶里涌上一点酸意。

她问季应玄:“我给你的那支万年灵参,你没有弄丢吧?”

“怎敢,”季应玄瞥了一眼放在桌案一角的红木匣,“我每天都好好保存着,睹物思人。”

流筝因他的话笑了声,旋即又低落下去,慢慢说道:“季公子,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这万年灵参并不能使你长出剑骨,也许你还是做不成剑修,那你之后会有什么打算?”

季应玄垂落的眼皮抬起,眼中温和的笑意渐渐消失。

“怎么会有这种假设,你不是已经成功长出剑骨了么,”季应玄试探着问她,“莫非还未找到雁少宫主?”

“哥哥已经找到了,我们不日就将启程离开掣雷城,只是……”

回想起雁濯尘对陈子章一事的处置方式,以及他提及剑骨时敷衍塞责的态度,流筝的态度开始变得犹疑。

她说:“近来我有一种直觉,好像我身上的剑骨藏着很深的隐情,我有些怀疑自己当年的印象,究竟是真的服用过万年灵参,还是说发生了别的什么事,但我不记得了……应玄,你说,倘若我身上的剑骨并非是从万年灵参得来的,还会是从哪里得来?”

季应玄静静听着,目光逐渐变得深而暗,仿佛平静的夜海中突然兴起波澜。

他温柔的语气变得更加耐心,几乎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

他劝慰流筝:“草木是天地之骨,灵参是草木之精,既然堪比人的剑骨,自然也有助人长出剑骨的道理。”

“唔,有道理,可是……”

“这种逆天改命的办法,雁宫主当然不能轻易告诉你,当然,也许是天时地利人和十分难得,只有万年灵参徒劳无益,他觉得告诉你也是平添烦恼,索性让你死了这条心。”

流筝仍然将信将疑:“会是这样吗?”

“必然如此。”

季应玄抚在窗边的手下意识用力,现出了一条紧绷的青筋。

他的语气却依然轻快:“若说起我,还想天南海北地多游荡几年,万一生养剑骨的过程十分繁琐,长出剑骨后便要用心修炼,那我岂不是无暇玩乐。”

流筝悻悻道:“玩乐?你倒是不知道着急。”

季应玄轻笑:“天命有常,急也无用。”

“可是墨族的人还在到处抓你,”流筝又替他犯起愁来,“你这样天南海北地乱跑,真的没事吗?”

季应玄道:“有劳记挂,我尚有一点傍身的本领。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前几日遇到的一件趣事……”

季应玄忙转了话题,直到隐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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