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一下遮住日头,一下又散去,谢启嘱咐谢溶蹲在此处不要动,他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我看那些人是冲着卢郎君来的,先去看看,他们若是无事,我们也不拖累他们,只悄悄地改道好了。”谢启与谢饶长谈后,拿到了魏国的文牒。他准备把谢溶送到郑夫人的妹妹,靖凌公夫人小郑氏那里。
谢溶一听,要去魏国,眼睛都亮了,在乌衣巷谢家的时候日就能收到消息,谢公与郑夫人失去音讯的地方正是魏国边境的襄州,离这里不过二百多公里,骑马日夜兼程不过一天。
“那你快快去看看他们,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她也不是这等无情之人,自然是要等卢郎君能全身而退自己才放心。
谢启正走了一半,前方零星几个矫健的身影奔来。
“别回头,快走!”徐方剑指着前方大声喊道,谢启听到是卢祚英一行人的身姿,回头便朝谢溶躲藏好的篱笆跑去。
谢溶见他去而复返,连忙迎了上去,此时,最先跑到的徐方和卢金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几人经过一场打斗,发现来人的武功虽然不是顶顶好的。但是胜在人多灵巧,眼看毫无胜算,卢祚英不知从那个袋子掏出些石灰粉,同他一起的人便把敌人引了过来,结结实实吃了一头的石灰。
他们见对方身上都是些白粉飞扬,迅速刺破牛皮水袋抛了过去。那些人穿着平民衣裳,又是初夏,坦胸露的不少,被石灰水一着,身上刺痛难忍。七人趁机把他们甩在身后。
“快跑!”徐方还在招呼他俩。
谢启立刻拉起谢溶跑了起来。可怜谢溶一个执笔为画的女郎,哪里跑得过他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郎君,脚一软,跌在了地上。卢金看她也不哭闹,正挣扎着爬起来。钳住谢溶的手往身上一带,谢启心领神会,抓着她后背的衣服一扶,稳稳地伏在了卢金的背上。
马儿走散了,只能走跑并行。几人选了植被茂盛的山林小路,偶尔停下来喘口气也不敢多歇息。
“嗬,嗬,嗬…”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在旷野中放大。
他们在一处小河边停了下来,六人在河边喝水洗脸。卢祚英翻阅舆图,谢启在一旁给谢溶摔到擦伤的地方上药。
她从荷包翻出些纸包递给谢启,朝着六人休息的地方指了指。两人便过去把手中的药包递给他们。
“郎君们擦点药吧!”谢溶招呼道。
乡间小道,多是尖锐的树桠荆藤,刮的他们手脸都破了皮。只是五大三粗的莽汉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罢了。
“别擦错了!瓷瓶里的可是毒药!”卢祚英见他们在一旁擦药,出言提醒。
他说的是之前给谢溶的小瓷瓶。
谢溶“嗯”地应了一声,又把身上的瓷瓶和小弩扎紧,就要继续赶路了。眼见身后已无危险,可前路也不分明。去邺城还远得很,卢祚英选了去镇上的路,想着先买了马,再补给干粮和水。
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夕阳昏昏沉沉地卧在两山之间,好似一颗淬火的明珠,染的云霞紫红一片。绿树和草被镀上了一层金边在晚风中摇曳生姿。
好在马上的行李不多,折了枯枝又撕了破了的衣服卷成火把打了火折子照路。像是翻过了一座山,满天的繁星闪烁迷离,月儿近似圆满,玉盘一般缀在星幕。
“郎君!是个牛棚!”高庆先他们走去探路,看见一处竹棚,返身超他们喊。走在后面的人得了消息,先去了两人收拾牛棚,剩下的三人护在卢祚英身边,谢溶与谢启跟在他们身旁。
待到几人走到的时候,借着火把的光,看竹棚里面已经收拾好了。棚子里本就是很干净的,有些柴火,稻草也整齐地码在边上。
“不燃篝火么?”谢溶好奇。
“不行,这遍山都是黢黑的,燃了火目标太明显。”卢祚英解释道。
没有篝火,也就吃不到热食。徐方等人把风干的牛羊肉递给他们吃,没有水,只有路上采得野果润口。谢溶草草吃了几口,还是好奇白日里的人都是些什么来头,看卢祚英正在嚼着肉干,若有所思,话也咽了下去。
谢启正想着如何同谢溶与她们分开,看他们气氛凝重,想说的话也没开的了口。只好眯着眼睛打盹,日里赶路何等辛苦,就是谢启这许多年也没经历过。人一躺下便入了梦乡。
六人两两交替守夜,只听见山风的呼啸和夜鹰尖锐啼鸣。
什么东西倒了?还有凌乱的脚步踢踢踏踏作响。别吵了别吵了!太累了,好想睡觉!谢溶心中呐喊,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谢启看眼前人影乱窜,对着谢溶又摇又掐:“娘子!娘子快醒醒!!!”
谢溶终于吃痛醒来,人已经被谢启拖到了屋后!她一个激灵:“怎么了?”
“好像是白日的人又来了!”谢启皱着眉头。不行!他现在就要带着谢溶走了!太危险了!
那边正在缠斗的人好似有了感应,对着虚空大喊:“快走!快走!”
“还能走吗?!”谢启感觉谢溶身上在发颤,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