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我吵醒了,我怎么睡?楚昔道。
真是一张狗嘴啊。
任芝疼得迷迷糊糊地想着,把被子往上一捞,蒙头盖住自己,还把自己缩成一团忍耐。
奈何下一秒被子就被楚昔掀开了。
帐篷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经过迅速观察,楚昔也推断出来了。
她问任芝:你腿疼?腿怎么了?
任芝咬牙,这时候只能言简意赅。
后遗症。
楚昔摸了摸下巴,盯着她腿上没有损伤,光滑的皮肤表面,我猜也是,你这白说。
≈ap;¥!
任芝终于没忍住,狠狠地剜了楚昔一眼。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既然那么会猜,刚才还问个屁,自己慢慢猜吧!
任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她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楚昔。
看来还有点行动能力。
楚昔看着她的背影思索。
节目组把他们送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县城里,附近连个医院都没有
算了,别说医院了,这儿车迹罕至,晚上连交通都没有,去个城区都困难。
结合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楚昔实话实说道:你这后遗症真麻烦。
任芝听着,以为楚昔又在嫌自己刚才把她吵醒了睡不着。
她知道楚昔晚上睡眠很浅。
其实这半夜她已经很努力在忍耐了
但是,忍不住的时候她发出来的声音也不是故意的。
即使这样,还是把人吵醒了,还被楚昔责怪,她心里虽然愧疚,但也委屈。
反正她晚上要是再忍不住叫出声来,一样会把楚昔吵醒的。
她索性没好气,声音颤抖道:你要是睡不着就去把明早的饭做了给自己找点事干。
楚昔披上自己的外套,当真下一秒就出去了。
终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任芝把脑袋蒙进被子里面,断断续续地痛呻。
被马蹄踩过后,她的腿严重骨折动过一次手术。
但那时还没来得及完全恢复,她就又回到剧组继续拍摄,结果不幸地留下了后遗症。
如今每到换季和阴雨天气,没有愈合好的骨缝就会疼,像是报复性、狠狠让她知道教训的疼。
还好那部剧最后成绩斐然,让她能够用来麻痹自己。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相距的时间不长,楚昔又回来了。
带着满身湿雨,还有中指上挂的一串碰撞起来铛铛响的钥匙。
她上床拍了拍任芝,依旧那副欠揍的语气,喂,你手没断吧?
好,的,很!
任芝说完转头,突然一滴冰凉的雨水打在她脸上。
那是从楚昔贴在额头的湿发间滚下来的。
她这才看见,楚昔剩下耳边、颈后的头发也全都湿透了,身上的水还流连在锁骨上泫然,外套上挂满了水珠,衣领边露出的衬衣湿湿的贴着身体。
愣神中,楚昔把她扶了起来,行云流水地将干外套、浴巾全披在了她身上,第二条浴巾裹住她左腿,厚厚的,像石膏一样绑了起来。
最后,一把伞塞进她手里。
任芝:?
做什么?
话刚说完,她身体便腾了空。
脚踩着空气,重力仿佛从她身上倏然消失。
她被楚昔打横抱了起来?!
你哪来那么大力气?任芝惊诧,下意识问出口。
是你平时吃太少了。楚昔淡淡瞥她一眼,说道:你把伞打着,这旁边有家二十四小时诊所,我马上带你去。
怎么去?别不用从这里走出去太远了
这句话说完,任芝已经被放到了摩托车坐上。
楚昔用雨衣把她的脑袋和身体全部遮上,任芝这才听到她手里清脆的钥匙声。
接着是山地摩托发动机的嗡鸣声。
你是笨蛋吗?我怎么可能用走的,有车。待会儿一只手抱着我,我车技很好,五分钟就到。
自己作的
一串绵长的嗡鸣声划破黑夜。
厚重的齿轮碾过泥泞的旧路,哗哗啦啦的溅起泥水点点。
摩托车的影子宛如敏捷的猎豹,轻快地穿梭在薄薄的雾气中,割开两旁的风。
影子在路上迅速远去。
最后化为一个移动消失的黑点。
五分钟后。
楚昔果然守时地把车开到了诊所门口。
诊所里昏黄的灯光亮着,椅子上打瞌睡的老医生被摇起来。
医生,开业了。
半小时后,楚昔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在诊所里买了盒抗病毒颗粒。
任芝此时坐在病床上,老医生刚给她来了套针到病除,左腿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