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跟钟家私生子玩得那么近吗?”
“不敢。”
“以后还敢摘下戒指吗?”
“……”
“说话。”
“不敢。”
柏舟像是飘荡在湖面的一艘摇摇欲坠的船,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停下来。
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谭知礼如同审判般的质问,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当地平线从远处缓缓升起的时,水声渐歇,雾气散退,阳光破开了天幕,天彻底亮了。
作者有话说:
(星星眼)想要评论跟海星捏~
15帮你还债
“嘀嗒——”
“嘀嗒嘀嗒——”
一阵缓慢而低沉的闹铃声在阒寂无声的卧室里响了起来。
柏舟被手机闹钟的铃声给吵醒了,他艰难地抬起手臂,将搁置在床头柜上的闹铃给掐灭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显示的时间是周一早上的七点二十分,也就是说,距离上次他踏入这间卧室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
alpha的易感期发作时间为一周左右,在这过去的一周里,他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经过一周的折磨,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重物在上面碾压过一般,稍微动一下,就痛不欲生。
他揉着发胀的额头,坐直身体,透过穿衣镜,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皮肤也没有一寸是完好无损的,到处谭知礼留下来的咬痕,这种咬痕都不会那么快消失,最少也得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在咬痕消失前,他还得找一件高领衫来遮挡身上的咬痕,否则的话,到学校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了。
他走到衣柜面前,挑了一件白色的高领衫,正好将他脖颈处的咬痕给挡住了,只不过,他身上的雪松信息素味道很重,即便将咬痕挡住了,信息素也没办法遮掩。
但柏舟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快速洗漱,忍着痛楚去学校上课。
柏舟是最后一个到达教室的。
他的头发都好几个月没剪了,变得很长,垂到了他的眼前,将他的大半张脸都挡住了,他又穿着高领的羊绒衫,看上去像是整张脸都藏起来了。尽管他包得很严实,可他身上那密不透风的雪松信息素还是暴露了他被alpha占有的事实。
柏舟感觉到班级同学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他难堪将头低了下来。
那天晚上,谭知礼闹强势地将他带走,还跟钟觉浅说他是他的男朋友,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想必现在全班都知道他被他的alpha男朋友带回家了,后来,他还消失了一周的时间,不用问也知道他为什么缺席了一周的课。
柏舟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正好这时候老师来了,柏舟松了一口气。
在上课期间,柏舟会短暂忘掉了最近发生过的事情,他专心地听讲,在下课时,柏舟拿起了考研的卷子刷了起来。
钟觉浅从最后一排的位置走过来,到柏舟的身旁坐下,“柏哥,你在刷考研题目呀。”
听到钟觉浅的声音,柏舟下意识地收紧手中的笔,当钟觉浅将话题引到考研的题目上,他又不自觉地缓了口气。
还好,钟觉浅没有问谭知礼的事情。
柏舟继续埋头刷题,“对。”
“那哥想好了,以后要去哪里读研究生吗?”钟觉浅这张极具欺骗性的脸上呈现出了愉悦的表情,他的微笑唇翘了起来,让人觉得他这人温和无害,绝对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柏舟将笔放在了考卷上,他思忖片刻,摇了摇头,“我还没有想到要去哪里。”
钟觉浅将屁股挪近了一点,跟柏舟的身体几乎要紧贴在一起,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问起柏舟最不想提及的话题,“哥,你是被谭知礼胁迫的,才跟他在一起吗?”
“你……”那一霎那,柏舟的瞳孔骤然缩紧,他的呼吸迟滞,手指微微僵硬。
“我能感觉得到,哥应该是不喜欢谭知礼。”
钟觉浅的声音像是一柄重锤似的,敲击在了柏舟的急促跳动的心口上,他心虚地垂着脸,并没有立刻回答钟觉浅。
钟觉浅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猜对了,他继续用诱骗的语气哄着柏舟,“哥,我跟你说过了,我现在钟家的少爷,身份跟以前不一样了,我能够帮你。你能告诉我,谭知礼他是拿什么来胁迫你的?”
柏舟没想到会有一天将这样不光彩的事情公诸于众,他的脸很烫,脸色却很苍白,“我爸又去赌博了,欠了五百万,是谭知礼帮我还上的。”
钟觉浅握紧了柏舟搭在桌面上发颤的手腕,“所以,他就用这个理由将你强行留在身边吗?”
柏舟有些崩溃地垂下眼睛,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要是将这五百万连本带利还给谭知礼,是不是就不用跟他在一起了?”钟觉浅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他几乎是性喜若狂地问了出来。
柏舟的眼睛里倒映着桌面上的密密麻麻的英文试题,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