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突然回身冲了上来,报复般地撞向薛玉霄。
因为她是被收编的水贼,众人没有太过防备,居然真的让她接近,抡起一把满是破口的柴刀,哐当一声砸在了薛玉霄身前的轻甲上。
她身上甲胄昂贵,虽然轻,但却十分结实。薛玉霄只觉胸口沉甸甸地一压,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甲胄上面只浅浅地出现一道白痕,连凹陷都没有形成。
“少主!”
“都尉!”
众人惊呼声中,韦青燕一剑杀了反咬一口的水贼,暗骂“贼性难改”,当即回身推开关海潮,挤到薛玉霄身前。
薛玉霄开口道:“别急,我没事。”
她神态无恙,连皮都没破,这伤甚至还不如在山海渡被那个渔婆砸的一下。但薛玉霄莫名心神一凝,她解开胸甲,忽然有一个碎片掉落出来。
是铜镜。
薛玉霄呼吸微顿,放在心头的半面铜镜碎成数片,被刚刚那一下的重力砸得四分五裂——但她却毫发无损。薛玉霄对着它们愣了一下,捡起碎片,把碎裂的半面铜镜用布包好。
关海潮多嘴道:“主人,这什么玩意儿?碎了就别要了。”
薛玉霄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
关娘子被看得脊背一凉,立刻闭嘴,耗子见了猫一样憋在旁边,给自己大姐助威都不敢太大声。
……
陪都。
秋末初冬,时节更替。裴饮雪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冬日计算炭火损耗,思绪蓦然一断。
他的神思像是瞬间被攥紧了,随后理智如琴弦崩断,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卷席过来。
裴饮雪放下账册,在室内徘徊了几步。一旁闲下来做绣活儿的薛明严停下动作,抬眸看着他的背影:“怎么了?”
“师兄。”裴饮雪抬手捂住心口,“我突然很担心她。”
薛明严道:“算算时日,她们应该快回来了。攻下水寨的捷报刚进了凤阁,母亲昨日都开怀了许多,三妹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徒增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