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孩子可能还有望。
九岁……太小了。
其中一名监考老师已经看着宋药,在心底打腹稿盘算要怎么把这孩子弄自己班里了。
当老师的,要是看到个不错的学生,难免起爱才之心。
如今大家日子都慢慢好过起来了,能多培养出一个孩子,就算是让他牺牲自己的一半午餐分给对方,他也……一小半吧,一小半也够这孩子吃了。
监考老师都开始幻想自己日后与宋药同学分餐而食的画面了。
见另一个监考老师也一直看宋药,他还警惕道:
“你可别动心思啊,你们学校没奖学金,对于这孩子的家庭来说负担可大了,他跟我走才是最好的。”
那名监考老师被说中心思,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像是护肉包子的小狗一样?这孩子家里未必穷,而且我们学校声名在外,他们家长说不定更喜欢我们学校。”
“不穷他能九岁长成六七岁的样?你就别指望了,你们校长那小气的劲,他不可能给批奖学金的。”
两人低声你一言我一语的跑门口对吵起来,但因为语气柔和,声量很低(怕影响学生),不凑近压根听不见他们在说话。
第三位监考老师下去溜达了一圈回来,不动声色坐在旁边听他们吵了半天,等自己听累了,才慢悠悠道:
“别吵了,我看这孩子,你们谁也要不过来。”
见两人都不解的看向自己,他示意他们下去:
“你们下去自己看看人家的卷子。”
两位监考老师狐疑看了他好几眼,才挨个下去看了看宋药的卷子。
斗志满满下去的,有气无力回来的。
这孩子答题答的比他们还利索,字迹工整每道题都正确,二考他百分百会过。
显然,他们刚刚抢了个寂寞。
宋药可不知道自己已经经历了一波被老师抢的快乐。
他正在认真答题呢。
虽然这些题对他来说还算简单,毕竟这些天他没少蹭老师的高考复习资料,但是小孩依旧是每一次下笔都想好了再下。
等到全部答完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三遍,找出了两处错误。
仔仔细细检查完了第四遍,再也找不出错误后,宋药才拿着试卷站了起来。
教室里很安静,老师们说话都比蚊子低,更别提专心考试的学生们了。
所以宋药一站起来,发出的声响立刻吸引了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
宋药也不觉得有什么,他在大树村的时候提前交卷习惯了,既然都写完了也检查完了,干嘛还要枯坐着耽误时间。
小孩淡定的拿着卷子递给讲台上的监考老师:
“老师,我交卷。”
“啊?啊,好,你出去吧。”
监考老师们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前交卷的。
但好像规定也没说不许,于是茫然了一秒后立刻端着严肃正经的神情接过了试卷。
几位老师望向淡定出去的宋药背影,眼里满是遗憾。
好苗子啊,恨不能立刻挪自己学校来。
这样的好苗子,整个省城都难得一见。
估计今天也就这一个了。
正想着,底下又传来学生起身的声音。
然后是个个头比较高,看上去有十几岁的小孩走过来,把试卷递过来:
“老师,我也交卷。”
监考老师接过试卷,看着他离开了才低头去看手里的试卷,然后就是一愣。
改错:估计今天好苗子也就这两个了。
外面,赵晓东小跑几步就追上了宋药:
“幺儿!我们中午去哪里吃饭?!”
宋药摸摸下巴:“下午还有考试,对付吃点吧,我们赶紧考,考完了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昨天列出来的新材料单。”
人家考完试了是担心下一场。
他们考完试了是担心自己的放羊小鸟。
吃完了饭,空闲时间都是忙着忙活他们的小鸟。
原江看到了也不担心,
宋药和赵晓东要是心里没底,绝对不会这么潇洒的。
他们可比任何人都想考第一。
几天考试下来,其他小孩有的是紧张,有的是不适应环境,多多少少看着都蔫吧了点。
等最后一场考完了,一群孩子就蔫哒哒的走了出来。
唯有宋药和赵晓东,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看着好像还比几天前圆润了一点。
毕竟每天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早上中午晚上吃什么,今天该做放羊小鸟的哪部分了。
至于考试,第一次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后来发现“不难”,他们就只把这几场考试当做普通日常了。
回了旅馆后他们还嘀咕呢:说是有多难有多难,也没多难啊。
何老师的教育弊端这个时候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