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中,慢条斯理,打出个漂亮的结,再依依不舍地将余心乐的腿也放回被子下。
余心乐早就睡得一动不动,赵酀弯腰用手屡次抚过他的面颊。
指腹更是摩挲他微张的唇瓣。
来回很多次,赵酀才哑声低沉道:“先放过你。”
余心乐清晨醒来,趴在枕头上迷蒙片刻,才想起这不是在自家,是在宫里,余心乐是个心思不多的人,自然在哪里都吃得香睡得甜,但毕竟是娇惯着长大的,其实也会认床。
例如他们家如今在京城住的那座宅子,他就还没有睡习惯呢。
奇怪的是,在宫里却能睡得这样安甜。
余心乐懒懒地还不想起,趴在床上,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龙气庇佑吗?
他自己想得好笑,笑了会儿,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这被子的触感怎么有点不对啊……
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往下摸摸,吓得“啊啊啊”地叫。
“少爷醒了!”外头宫女连忙进来,站在帐子外与他说话。
余心乐抱紧被子:“你、你可别拉开帐子啊!”
“您放心,奴婢不拉开。”宫女温声问,“您是要现在起身吗?”
“……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呀,我不是跟赵兄在花园里吃晚膳么。”
“啊,昨晚您在花园里睡着了呀,后来就——”
余心乐又不是蠢蛋,他痛苦地问:“该不会是赵兄将我抱回来的吧?”
“是的呀,少爷。”
“啊——”余心乐将脸埋在枕头里低声嚎,好丢人啊,他又闷声问,“他是不是还帮我沐浴了啊?”
宫女笑道:“这倒没有,是用湿布巾帮少爷擦了身子。”
“……”
有什么区别吗?
被看光了啊啊啊!
虽说都是男子,可他也要面子的啊,长这么大,也只有爹娘与贴身的书童西园看到过。
余心乐生无可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宫女能透过帐子依稀看到他的影子,心中觉得好笑,又问:“少爷腿还疼吗?”
“咦,我看看,居然真的不疼了。”
“那就好!您早膳想用些什么?”
“随便,能吃就行!”
“少爷,奴婢给您将衣裳放在这里,您手伸出来就能摸着。”
“好,谢谢你,姐姐。”余心乐说着就伸手出来摸衣服,手腕上赫然是几团暗红印迹,宫女都不敢多看。
余心乐将衣裳抱到帐子里,纳闷道:“咦,这衣裳不是我的,我没见过。”
“是夜里几位姐姐临时赶制的呀,少爷试试是否合身呢。”
“啊……”余心乐再挠挠头,他这样是不是太过分啊?怎么能叫人家宫里的宫女姐姐夜里不睡觉帮他做衣裳哪……他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们了,姐姐。”
宫女笑:“少爷不必如此,一点也不麻烦,快穿上看看是否合身,您若喜欢,几位姐姐才高兴呢。”
其实自打上回余心乐来过宫里,赵酀动了心思后,早就叫人按照余心乐的尺寸做衣裳,宫里那么多绣娘,太后与陛下都不是很在意穿着,也因为余心乐,绣娘们才有活干,个个挖空了心思把所有技艺都用在余心乐的衣裳上。
以至于余心乐怀中的衣裳过于华丽。
不过余心乐在穿着上本就金贵,他娘把一切最好的都堆在他身上,他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宫中绣娘确有许多外面绣娘没有的本事,这身大红色的衣裳比他从前穿的还要华丽、精致。
待他穿好衣裳,撩开帐子出来,宫女的眼睛纷纷变亮。
方才在帐子里,余心乐就能看出这衣裳上锈了许多金线,此时晨光照在他身上,光仿佛是活了过来,你具体去看,也看不出金线绣在哪里,偏随着他的走动在逐一流动。
余心乐走下脚踏,自己抬起左右手看看,笑道:“真好看。”
“奴婢也这么觉得!”
宫女上前,将他领前的红宝石暗扣扣上,这样璀璨的红宝石,也只不过是衬得余心乐的皮肤更白罢了,若是旁人早就被宝石压得黯淡无光。
余心乐是个爱俏的小郎君,他自己走去穿衣镜前臭美地又照了圈,赞道:“这样的款式,我从未见过呢。”
“也是几位姐姐新琢磨的,少爷是头一个穿的!”
“啊……”余心乐高兴的同时,还很心虚,会不会惹得陛下不高兴呢。
宫女瞧出他的心思,说道:“少爷放心吧,咱们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的陛下!”
余心乐一想也是,陛下真的是大好人!
他以后多花钱多做好人好事便是!这就算是报答陛下了!
今年他们家的绣坊出新货时,他立即送进宫里给陛下!
余心乐美滋滋地转身,却又瞟到镜中一丝不对。
他抬起手,看着手腕,不解:“为何这么多红印子啊,是蚊子咬的吗?”
这么一看,他偏头,看到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