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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le:(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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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帽子歪了,白江调了调,再看去江漫。
我爸是个疯子。
路面湿亮,江漫低耷了眼:疯子认为你们才是疯子。
她轻慢地笑了下:他抛弃我和我妈,学思特里克兰德追求艺术灵魂,狠得下心十多年来从不过问。我妈一个人养我到现在吃了多少苦?你觉得他会弹几根弦就很伟大了?
白江的父亲白河——曾是古筝界顶流的艺术家。在她五岁那年,突然离家出走,仅留下一封信,再没回来过。
一个月前,白江见到了白河。
难以共情他人的脆弱,是他的缺陷。江漫撇开眼,不说话。
就不能假装安慰一下?都认识六年了。她苍白地笑。
他默一声,说:六年,你了解我的。
到她不说话了。
江漫只关心与他相关的事,对于其他人,虚情、旁观、浅尝即止。白江理解他的本性,但又生气。
请我吃顿饭。她走向他的车。我再带你去看他。
江漫便说好,先进了车。白江拉了拉副驾驶的车门。
按不动,又扯了下,好几下后,听到江漫说——
坐后座吧。抱歉,我不习惯人离我太近。
严谨又礼貌。
白江这才惊醒他不喜人近的毛病,深吸好一口长气后,缓缓拉开了后座门。
拉好安全带,白江问他去哪吃饭,给了建议:有家西餐厅不错。
又说:它旁边的中餐厅评价也蛮好。
江漫:西餐吧。
车开去导航处,无垠的冬夜渗下。白江看驾驶前端的车镜里江漫些些的下颌角,轮廓清俊,慢慢地,心跳声大了。
目光往下,看到他握方向盘的左右手。
这手
该是她见过最优美的一双男性手了。比例、颜色、肤感,绝妙、超脱凡俗。再找不出第二双令人捧着还心悸的手。
江漫最珍贵他的手,是原因,是结果。
她突然想到什么:江漫,还记得路柔吗?
嗯?
他摇下车窗。
你忘了?我就知道。她满足她这么了解江漫。
之前,我们一起打羽毛球,我室友,她大二搬出去了。我问她怎么不找男朋友?她开玩笑说你是。我顿时无语,她怎么想的,玩笑也有个度吧。我提醒她你不谈这些,说了很多次,但她肯定没完没了地骚扰你。哈哈江漫,你是不是对她烦死了?
还有男的经常接她放学,关系亲密。我都不好说什么了。感觉,嗯她喜欢你,却跟别的男的怎么走这么近?对感情太随便了。
白江摇摇头:路柔是个很好的人。但这点,我不喜欢。
江漫的声音不温不淡:他们走多近?
嗯?白江意外得发了怔。
江漫竟然接了古筝以外的话题?
半久,她慢吞吞说:平时放学他们走一起,最近倒没看到了,估计两人在闹别扭。
又说:情侣间,总会闹矛盾一次。
江漫关上车窗:他?淡淡的嘲弄。
声音阴下去:他不是她男朋友。
啊?他话里的深意拧着她,她颤了下。
江漫眼珠清澈,说:路柔没开玩笑。
天一下裂得塌了下来,白江呆滞着,眨眼很快,沉默,艰难地扯了嘴皮。
是吗?哦哦。抱歉,她自己说是开玩笑,我就你们,哦,你们
她完全断了思绪,于是摇下窗吹风,整个人被风一片片切走。
陪了六年的江漫。她想她守了江漫六年。
见他的第一眼,她才信任了一见钟情。
她对他那么上心。若不是他喜欢古筝,自己哪会偷偷找最讨厌的疯子拜师;若不是以为他这辈子不会与人亲密,她哪会找别的男人替代。她想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江漫。他的优点她全欣赏,他的缺点她都包容。
白江觉得命运对她太不公了,眼眶湿漉漉的。她撇过脸轻巧地抹去,这时说不出祝福话,只小声抽鼻子,看窗外城市朦胧了一大片。
她面目麻木:你和她,亲过没?
他没开口。
江漫没否定,大几率就是肯定了。
白江的心已被五马分尸。她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唇,喉腔干涩,眼睛望去远方,声音越来越微弱:你竟然,你竟然就她吗?就她?凭什么?我却连碰一下都不行?
无疑是一道雷劈——江漫可以与异性亲密。
为什么?但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她和他认识这么久!
她的指甲掐进肉里。
她太恨了。
过去一个街道,白江已稳好情绪,什么都干了后,她问:她不计较我跟你吃饭吗?我们毕竟有过一段
我们有各自的空间。我不干涉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