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伯的态度很明确,他要开棺验尸,一句暴病生亡绝对不可能将他打发走。
灵堂内,众人秉住呼吸。宾客们都睁大了眼睛看这出大戏。二房的子孙们多半都是一脸糊涂,唯独罗二郎同小张氏猜测到了真相。小张氏张了张嘴,想要冲威远伯叫一声父亲,却被罗二郎瞪了一眼,警告她闭嘴。罗二郎紧紧的捏紧拳头,他该怎么做,是公开真相,还是帮着罗隐一起继续隐瞒下去。他望着威远伯,一时间感到极度的迷茫,无法抉择。
沈静秋推着轮椅进来,冲病客们说道:“花厅里准备了酒水,大家请随我来。”
宾客们很不舍,这是一出大戏啊,不能亲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宾客们,“大家不想去花厅吗?还是要本夫人亲自动手请你们去?”话音一落,第一个宾客走了出来,跟着下人们前往花厅。有了第一个,后面的都纷纷跟上。大戏好看,可是没必要为了看戏将自己也搭进去。
沈静秋请走了所有宾客,独留张家人同罗家人,并罗家的一众高手护卫。
沈静秋同罗隐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去安抚那些宾客,罗隐处理罗家的事情。罗隐拍拍沈静秋的手,示意沈静秋不用担心他。别看张家气势这么足,不代表他们就有胆子在国公府打起来。沈静秋含笑离去,心头有些难受。她本该同罗隐一起共进退,可是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参与进去。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拒绝去亲自揭开真相。
沈静秋离开后,罗隐推着轮椅,打量着张家人。罗张氏的两个兄弟,四个侄儿全都来了。
罗隐平静的问威远伯,“伯爷确定要开棺验尸?”
威远伯厉声说道,“当然。她向来注重保养,身体也健康,怎么可能突然暴病生亡。一定是你们罗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害死了她。今儿我就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罗隐再次问道,“你确定你想要真相?只怕你知道真相后,就情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让她暴病而亡也比知道真相要好。”
威远伯冷哼一声,一点小伎俩,以为就能吓住他吗?真是天真幼稚。“少废话,要么你们罗家说出真相,要么就开棺验尸。”
“要不要开棺验尸,本世子无所谓。”罗隐一脸坦荡的说道,“只是这国公府也不是你们张家可以放肆的地方。我可以答应你开棺验尸,那么伯爷准备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得罗家的同意。”
威远伯摸着腰间的佩剑,“罗世子好胆。你们害死了她,竟然还敢问老夫要条件。罗世子,你未免太嚣张。”
罗隐面无表情的说道:“本世子已经说过,国公府容不得外人来撒野。想要撒野,就必须留下点什么。就连长寿伯,也得先被我家三叔父睡了,才能在我们国公府撒一回野。”
“你?放肆!”威远伯怒吼。
罗隐冷漠的看着对方,他就是这么放肆。
眼看两边就要打起来,张家二老爷赶紧站出来,说道:“罗世子,只要你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也未必就一定要开棺验尸。”
罗隐点点头,“张大人说的在理,就是不知伯爷的意思如何?”
威远伯咬牙,开棺验尸是对亡人的大不敬,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上这条路。于是他微微点头,“可以。我们要知道真相,希望罗世子不要有任何隐瞒。”
罗隐朝棺木看去,眼中带着明显的哀伤。威远伯见了,心道这罗隐也不是一味的冷酷无情。
罗隐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二婶娘是自杀身亡。”
罗二郎挺直了背脊,死死的盯着罗隐。小张氏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惊叫声。二房其他儿孙,都面面相觑,实在是不敢相信罗张氏竟然是自杀身亡。
“这不可能。”威远伯怒吼,“罗定邦,你想哄骗老夫,做梦。”
“这是真的。”罗隐一板一眼的说道:“前因后果,我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二婶娘的的确确是自杀身亡。”
“五郎说的没错,她真的是自杀身亡。”罗修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了进来。短短数天来,罗修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黑发白发相伴,显得格外的苍老憔悴。罗修眼角滴落一滴眼泪,痛苦的重复道:“她真的是自杀的。”
“父亲!”罗二郎猛地站起来,质问罗修,“为什么父亲也会相信这种说法。”
罗修摇头叹息,一脸哀伤,“你母亲在你三叔父的酒水里下药,致使你三叔父对长寿伯做出那样的事情,事后又被切掉命根子。这是做孽啊,你以为你娘能够心安吗?你以为你娘能甘心被送到庵堂终老吗?她那么讲究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与其在庵堂过完下半辈子,不如自我了结来的痛快。”
“父亲?”罗二郎心中大痛,眼泪落下,“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不知道他指的是不相信罗张氏自杀身亡的说法,还是不相信罗修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罗修哀伤的说道:“二郎,为父知道你因为你娘亲的过世很难过,但是这就是真相。张家人有权知道这个真相。”
罗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