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官差迟迟不来,眼见打斗都快蔓延到自己身边来了,她终于按捺不住,突然一把甩开林风的手,跳了出去,单手叉腰,指着一名大汉的鼻子大骂道,“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斗殴,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大汉吓了一跳,转头望去,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嘿嘿一笑,“老子就是打了……小娘子,你待怎样?!”
林风叹了一口气,朝自己的卫队挥了挥手,瞪了半天的侍卫们猛的冲了上去,敢在吴应珂前面一脚将那个倒霉蛋揣翻按倒,随即大队人马一拥而上,将两个斗殴团伙团团围住,李二苟抽出腰刀,高举令牌,大声吆喝道,“大汉近卫军在此,你们这些王八蛋,还不给老子放下兵器!!”
林风冲上前去,一把把犹自冲动不已的老婆拉了回来,此刻被围在中央的大汉们也停止了打斗的,你眼望我眼,犹自迟疑不决,而当卫兵们纷纷撕下了套在外面的便服,露出内里的近卫军服之后,一众大汉终于纷纷放弃了抵抗,任凭侍卫们纷纷按倒。
把场面收拾干净之后,承天府的衙役们终于姗姗来迟,林风也懒得和他们多说,大步走进大都的那间酒楼,命令卫兵把老板带上来问话。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林风径直走道大厅上首,随意拉了把椅子落座,吴应珂满脸嘲讽,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老板,我也不跟你罗唆了,我就是汉王,今天算你小子走运,这些王八蛋砸了你的店子,本王决计会给你一个公道!”
“啊……草民王八斤参见汉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
“行了行了,我说王八……那个斤,我刚才看这票王八蛋在这肆无忌惮,老百姓好像也不大害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转眼,忽然发现这个老板满脸犹豫,迟迟疑疑的样子,林风一拍桌子,“王八斤,你听好了,今天你要是说得不地道,那就是欺君,别怪本王抄你的家、灭你的门!”
王八斤原本就是满头大汗,这会听见这么可怕的恐吓,禁不住膝盖一软,瘫软跪倒,颤声道,“回禀……大、大王,他们……他们是……”
林风不耐,随手抄过桌上的半壶残酒,仍给王八斤,“你喝点,慢慢说!”
王八斤颤着身子,喝了几大口烧酒,渐渐镇定下来,说话也流利了许多,只见他愁眉苦脸,“不敢欺瞒殿下,这两家人一个是晋徽商会的护院,一个是咱们大汉的军户子弟,我听说他们两边老是在生意做,这几个月来经常打架,咱们老百姓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抬起头来偷偷瞥了一眼,勉强堆出一丝谀笑,“其实咱们大汉衙门还是很替咱们百姓作主了,以前他们打坏了东西总是不管,但是后来承天府的老爷发话了,凡事打坏咱们的物件都得照价赔偿,所以日子长了,咱们也不太害怕了!”
这时一个汉军官员已经闻风赶到,此刻满脸冷汗,战战兢兢的侍卫后面,居然没有过来参见。
“你是承天府府尹吧?叫什么来着……”林风一眼瞥见,却忽然忘记了他的名字。
“卑职承天府府尹段天德参见主公!”见林风主动点名,段天德反而镇定了些,小心翼翼的伏地请安。
“刚才这个王八斤说的是真的吧?!”
“……”
“这么说就是真的了,啧啧,你那边的意思就是只要不给其他百姓添麻烦,这些王八蛋当街打架斗殴,你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臣……微臣……罪该万死!请主公赐罪!”段天德呆了一呆,随即满脸苦笑,居然就这么自承罪名,不做任何辩解。
“恩?!”见他如此爽快,林风反而感到非常奇怪,真是有些反常哪,“段爱卿别这么委屈,来来来,起来吧,坐这边!——给本王说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
“谢主公赐座!”段天德侧着身子,挨着凳子边坐下,拱手道,“主公英明,此事确实有些内情,卑职有什么真是很为难,”见林风有些疑惑,他解释道,“大王有所不知,根据咱们大汉王府新的商税法令,这个商人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祖传子继,只要在咱们衙门报备一下,那就是人人都可以开张,所以现在北京城里大伙都在抢铺子、抢货源、抢生意,故此纠纷多如牛毛,老成的百姓大都给衙门递状子,若是有耐心的话,等上七八个月左右也就判得下来,但那些……咳、咳,那些靠山硬朗的商人,往往等不得这么久,于是他们就……”
“唉,我说小段哪,圣人说做官要有风骨,你怎么能就怕他们有靠山呢?”林风出人意料的没有发脾气,笑嘻嘻的调侃道,“这不还有本王给你们做主么?!”
“主公,这里倒也不是卑职怕得罪了上官,委实是现在咱们大汉的法令有些不全,执行起来有些冲突……”段天德苦笑道,“遵照李相爷的命令,现在咱们衙门里行的是前明的律令,虽然在这个商事上改了许多,但很多案件错综复杂,并非旦夕可以解决,卑职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林风心下了然,前明的法律对商人苛酷非常,现在一下子改确实难度不小,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林风这边行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