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何必苦捱到今日。一腔的怨恨,他都发泄在了罗霸道的身上,狠狠地盯着他,突地嫣然一笑:“大哥,好久不见!”
罗霸道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你!”
狗头儿坐在桌子上,抬起汁水淋漓的一只手,指着罗霸道,口齿不清地道:“好……好啊你个王秃子,你还真敢来,春丽妹子是我的,谁也不许抢!”
罗霸道微微侧目,向他喝道:“闭嘴!”
他的眼神只一离开,那一身青衫少女打扮的罗克敌突然就动了,他纵身一跃,在踢飞一个站在壁角的侍卫的同时,拔下了他的鞘中刀,一个”斜插柳“,便矫然扑向罗霸道,刀锋凌然劈下!
英雄的黎明
晨雾缈缈,旭日东升,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朝阳如火,是个好日子。
狗头儿清晨的时候终于清醒过来了,清醒过来之后,想起自已昨夜的荒唐行为,先是羞得无地自容,再想起昨夜曾抱住一个大男人狠狠地嘬了两口,把他恶心的,半盒子青盐配丝瓜囊,都快把牙花子刷破了,这才罢休。
昨夜,罗氏两兄弟终于相遇。
虽说罗霸道已然安于现在的生活,但并不意味着,他也看淡了曾经被罗克敌追杀得仿佛一条丧家之犬。以他的骄傲,若不是已走投无路,当时岂会接受李鱼的帮助,扮成他的部曲逃往中原?
而罗克敌对罗霸道的怨恨则更是由来已久,当初罗氏内部争权,他这一门就是受到罗霸道这一门的欺凌,这才死的死、逃的逃,而他也以幼龄逃往兰州,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岁月。
虽说做这些事的是罗霸道的父兄,并非其本人,那时候罗霸道也还是个孩子,但是报仇当然要赶尽杀绝,如今罗霸道这一门就只剩下他一人了,所有的仇恨当然应该由他来承担。
两个人同出一脉,却是生死大敌。罗霸道掷出了两张桌子,全都被罗克敌劈碎以后,这才得空儿接住一个侍卫掷来的单刀,两个人顿时施展罗家刀法,大战起来。
正如罗霸道当初做出的评价,他和罗克敌虽同出一脉,但是因为个人性格不同,所发展演绎的刀法也不同,罗克敌的刀法阴柔细腻,有些走偏锋,但也因此,更加狠辣。
而罗霸道的刀法大开大阖,刚猛无铸,更适合战场厮杀、军伍作战,那时的杀伤力,绝对远高于罗克敌,也因此,罗霸道虽一刀在手,其实在这种一对一的近身肉搏中,仍然稍逊于罗克敌。
即便是携妻来到滨海后,动刀动枪的日子少了,韬光隐晦之下,罗霸道的刀法造诣较之以往已经有了些刚柔并济的味道,来日一旦大成,武功境界定可更上层楼。
但此时毕竟尚未成熟,这种境界有所发展,却还尚未稳固的状态,所发挥出的实力其实要比原来还要差些,所以他依旧落后于罗克敌,二人一番打斗,把整个大厅搅得天翻地覆。
最后,罗克敌与罗霸道两刀相交,决死一搏,二人手中的刀竟同时应声而断,罗霸道手中的半截刀也脱手飞去,但罗克敌却是持着那一口断刀,狠厉地削向了他的脖子。
当此时也,罗霸道本来已是必死无疑,可谁也没有想到,狗头儿这时偏偏一头扑了上来,他一把抱住了罗克敌,凑上去“叭叭”地就亲了两下:“花花,她们都不好,我只要你……”
罗克敌被他一亲,气得浑身哆嗦,肩膀用力一振,大喝道:“杂碎!滚开!”狗头儿一下子就飞了出去,但就只是这么一刹,当罗克敌再回头时,一双筷子已经急如星火地刺过来,笔直地刺入了他的咽喉。
“惭愧!”
罗霸道眼看着罗克敌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儿仰面倒下,不禁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狗头儿适时地冒出来,今晚死的一定是他!虽说四下无数侍卫早已虎视耽耽,罗克敌一定会被剁成肉酱,但他却是一定活不过来了。
……
石在水中卧,水在石上流。由池边自池中,有一块平坦的带细孔的白色麻石,可以在防滑状态下,让人轻松地步入深处。
清晨的时候,这块水边白石上,便倒着三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块,他们的大半个身子还浸在温暖的泉水中。水是活水,流动的,所以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犹如一场春梦,但他们的记忆……却是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