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妾的男人对妾的家人亲眷也不用客套地称呼什么。
妾生了儿女,也不叫亲娘为娘,只称为姨娘,而是称呼正妻为娘。妾的兄弟姐妹乃至父母高堂,在夫家也毫无地位。他们的亲外甥亲外孙,虽然只是夫家的庶子庶女,只算半个少爷、小姐,他们一样得执下人礼。
不过,若是很宠这妾室,做男人的对这妾的父母双亲用个敬语,也是可以的。毕竟只是一句称呼,又不会改变什么,不至于升到影响封建礼教、下尊卑的本质。
第五先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女儿要跟的男人,见他矮胖,但气度不凡。看年纪,自己约摸大个四五岁的模样,却称自己为大人,顿时受宠若惊,忙拱手道:“原来是曹员外,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第五夫人忙对李鱼道:“先生且先下楼,我送你出去。”
第五夫人拉住探竿,牵着李鱼出去。
曹韦陀侧身让过,随意地瞟了他一眼,并未注意打量,也未看出此人是第五凌若的“情哥哥。”
第五凌若躺在榻,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绝望地看着李鱼出去。
李鱼这边刚出了屋子,第五先生便张罗着请曹韦陀坐下。
曹韦陀笑吟吟地道:“客人们陆续来了,我这主人,怎好不在场。大人所居远了些,劳动你们暂住于此,怠慢了。再有个把时辰,我得迎令媛过门儿了,她这是……”
曹韦陀看了眼依旧躺在榻,眼角挂着泪痕的第五凌若,瞧来憔悴悲伤,却也因此别具风情,当真可人。
第五先生怎好说自己女儿不想跟他,一味想跷家,仓促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未免有些尴尬。
这时曹韦陀后边,掌柜的钻了出来,在曹韦陀耳边低语几句。
那药是第五先生向他求来的,他这一说,曹韦陀登时明白,他淡淡地扫了榻一眼,神情微冷:“给她服点解药,总得能够站立行走吧,不然像什么样子。”
那店掌柜的唯唯称是。
曹韦陀又转向第五先生,道:“你们身在客栈,诸多不便,我唤了七夫人、九夫人,惯会打扮的人,还有其他侍候的人来,帮凌若妆扮一番。”
第五先生惶恐地道:“有劳员外费心。”
曹韦陀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第五先生忙小心地陪去,到了门口,见廊下站着两个花枝招展的美貌妇人,还有几个端着喜服、妆饰盘子的下人,旁边还站了许多人,也不尽是打手,却不知在曹府司有何职。
第五夫人一路套问着女儿的命格骨相,把李鱼送到大门口,问道:“先生可住在这西市?”
李鱼对西市还算熟悉,随口诌了个地方,第五夫人喜道:“妙极,刚刚问的不够周详,可我家女儿要过门儿,先生且先回去吧。待忙完了手头的事,我与丈夫同去,再听先生指点,酬金也会一并奉。”
第五夫人急急说完,赶紧回去巴结曹韦陀,看这样子,找了个借口,是要把酬金也一并省了,她方才一路下楼一路问,李鱼随口遮掩,已经答了许多,哪有回头再奉酬金的道理。
李鱼恨恨地一顿竹竿,可惜刚刚有所打算,偏是曹韦陀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身后“铿”地一声,是门板顿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个伙计的声音:“门板了,打烊打烊,这里暂做第五姑娘的娘家,侍候过门儿。”
李鱼用竹竿探着地,向前慢慢走去,临到长街尽头时,扭头回顾,见那门只剩了一扇门板未,曹韦陀带了一群手下从门出来,紧接着第五夫妇也跟出来,双方在门口简单对答几句,曹韦陀一行人便即走开,第五夫妇回去,门板全安了。
李鱼刚才低头下楼时,已经偷偷数过,从曹韦陀带走的人数来看,楼应该还留了一半的人。一半的人么,再加客栈来的人,至少二十个能打的,我若一个人冲进去再冲出来,或许还办得到,可再加凌若,她又动弹不得,如何做到?
李鱼痴痴站在街口,已是进退两难。
……
第五凌若被服了一匙解药,也不知道那掌柜的给她吃了些什么,身子虽还是酥软无力,但渐渐有了些力气,叫人扶着,已经可以虚弱地站住,声音虽然暗哑无力,也能勉强说话了。
这时,厨下已经烧了热水,又抬了一个大浴桶进来,四个丫环同时动手,给第五凌若宽衣解带,将她赤条条泡进桶里。
在此期间,七夫人和九夫人只是坐在一边冷眼看着,瞧见第五凌若的模样儿时,两个女人生起几分醋意,再见她被剥光,白羊儿一般有肌肤,窈窕动人的身段,心里更是泛酸。
七夫人吐掉一枚瓜子壳儿,晒然道:“难怪老头子那么着迷,这么幼滑娇嫩一个身子,真是我见犹怜呐。”
九夫人酸溜溜地道:“人家过门儿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同样是嫩得一掐出水的花骨朵,也不见她差了。等着吧,等老头子过两年玩腻了,她还不是跟咱们一样,夜夜守空房。”
七夫人冷笑一声道:“你还指着老头子再纳几房妾过门儿?那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