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一个皇帝会在自己住在宫里的时候,还在身边日夜不停地按排人贴身守卫,没有人希望自己永远都置身于旁人的目光之下,尤其是身分天子,本就得时时注意一言一行的人。
更何况,身在内宫,若真有人挨近了皇帝本人,基本就是早已大事已去了,身边留几个侍卫,也无济于事。这一点,墨白焰早对杨千叶说的清楚,所以三人借着对宫廷的熟悉与了解,一俟进了太上皇李渊的寝宫,便也知道,大事定矣。
因此,杨千叶这一剑刺去,只当李渊必死。却不料,李料望着她,只是幽幽一叹,道:“痴儿,何苦如此!”
随着这一句话,整张床榻轰地一声倾翻了过去,杨千叶惊咦一叫,一剑刺去,笃地一声,正中床板。
墨白焰守在门口,更是看得清楚,就见那张床榻忽地一翻,于此同时,李渊被向的一面也探出了一块厚重的床板,紧接着,那张床铺两头也各有一扇床板翻出,四块古怪的床板,竟然紧紧合拢起来,将那床铺变成了一个四面型的怪异锥体。
杨千叶被这突出其来的变化惊得呆了一呆,急忙奋力一剑向那锥体上刺去,却听“铿”地一声,那剑尖入木一寸,便再也不动了,传出来的却是金铁之声。感情这床板外包的是木头,内里却是金属所制。
谁人潜入宫中,会携带重型兵器?
杨千叶手中别无所恃,只能凭那利剑,奋力地又劈了几剑,结果剑尖钝了,剑刃也出了缺口,却拿那个古怪的密封体毫无办法。这时候,那怪里怪气的东西从里边“卡卡”地响了几下,突然传出一阵尖利刺耳的哨子声。
在这静寂的夜里,那尖锐的哨声传得极远极远,近在咫尺的杨千被那声音震得耳朵一阵奇痒难比。
“不好!我们走!”
墨白焰虽然也想杀了李渊,可权衡轻重,当然还是自家公主重要。眼前这一幕,谁还不知道这位太上皇早有自保手段,而且此刻传出的怪异声音可以迅速把宫闱中的武装侍卫给召唤来。
墨白焰无暇多想,冲过来拖起杨千叶就走。杨千叶恨恨地一跺脚,眼睁睁地看着那具怪异的大龟壳,被墨白焰扯到窗前。冯二止一剑扫破窗子,率先撞了出去。
尖利的哨音迅速引来了一队宫廷侍卫,那几个偷懒打扮的太监和宫娥也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回来,一俟瞧见那具古里古怪的东西,居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眼见宫殿里没有血迹,太上皇又不见了人影,也猜到应该就在那怪东西里面。
此时,太安宫里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急急跑去禀报了皇帝李世民。李世民此时还未入睡呢,他和长孙皇后躺在榻上,闷闷不乐地刚刚说起今晚前去探望父亲所受的冷遇,长孙皇后正温言宽慰,太安宫的消息就传到了太极宫。
一听说太上皇遇刺,李世民只吓了个魂飞魄散。抛却父子情谊不谈,一旦太上皇遇刺,对他也是莫大的打击,刚刚稳定下来的大好局面也会彻底葬送。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父亲遭遇不测。
李世民连外袍都未穿,只穿着一身小衣,趿上一双鞋子就向太安宫狂奔而去。半路跑丢了一只鞋子,也顾不上去捡,就赤着一只脚,风风火火地跑去太安宫。
皇帝陛下本来都要睡了,所以簪发也打开了,此时披头散发,穿着小衣,光着一只脚,趿着一只鞋,那模样儿,可是一点帝王风范都看不见了。
公公遇难,长孙皇后岂能不管。不过她是女人,虽说事急从权,不必盛装出门,可头发至少也得盘起,再穿一件外裳,所以匆匆准备下来,就比李世民慢了一大步。
李世民到了太安宫,一瞧那具怪里怪气的小“金字塔”,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拍了拍床板,向里边喊道:“父亲!父亲大人!父亲,你还好么?”
那“小金字塔”里传出一声冷哼,李渊没好气地道:“叫你失望了,我还没死!”
李世民松了口气,也顾不得父亲阴阳怪气的揶揄,赶紧道:“快!快打开。”
一旁众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军官讪然道:“陛下,我……我们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怪房子。”
另一个侍卫鲁莽地道:“陛下,臣去武库取一柄锤来。”
先前那军头吓了一跳:“胡说什么,可别伤了太上皇。”
李世民恍然地拍了拍额头:“啊!不对,这东西有特殊的开法,怎么开来着?”
李世民思索着,绕着小金字塔转悠了两圈,突地眼睛一亮:“是了,在这里!”
李世民赶紧趴下,绕着那小字塔仔细堪察一阵,找到一处微微凸起处,急忙要过一柄短刀,撬去外面的木质隔层,露出一个古拙的旋钮来。李世民左旋旋,右旋旋,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在计算着什么,突然停手,用力向里边一按。
那小金字塔更咔咔地响了起来,李世民急忙退后几步,吩咐道:“都让开。”
众人刚刚闪开,就见那紧紧合拢的四扇床板依次张开,顶端还有一只只铁钩子,正缓缓缩回铁板夹层内,方才闭拢时,这些铁钩子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