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卟卟卟!砰……”拳头着肉声响似连珠,双方对冲,四只大拳头立即展开一场凶狠猛烈的恶斗,拳掌着肉连续暴响,太快了,根本看不出到底谁打中了谁。
这时候看的就是抗击打能力,谁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强,只要护住要害,那就赢了。可问题是,李鱼身上穿的齐齐整整,里里外外两三层袍子,而刘啸啸就只穿了一条犊鼻裤。
更糟糕的是,二人不只动手,而且还动脚。李鱼一双牛皮硬头的靴子,刘啸啸光着脚丫子,一个戴了“护具”,一个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这怎么比呀?
“军师大人”秉持着“千金之犬,坐不垂堂”的安全精神,汪地一声溜之大吉了。
李鱼和刘啸啸大开大阖,拳来腿往,龙作作闺房中登时一团糟,妆台、床铺、摆件、字画、玉器……全都成了李鱼和刘啸啸踢向对方、砸向对方的暗器。
这一场搏击十分猛烈,势均力改,旗鼓相当,打得相当粗野泼辣,物件儿被他们抛去打去,乒乓作响。
终于,李鱼渐渐占了上风,一连几记重拳砸中刘啸啸的额头、鼻梁、颈部,然后身形风车般一旋,一记鞭腿……
“呼~~”
鞭腿扫过,居然没有扫中刘啸啸,因为刘啸啸被他一连七记中拳,尽皆打中要害,整个人已经仰面倒了下去。
李鱼一记鞭腿扫空,可是……停不住了。这一记鞭腿结结实实扫在了浴涌上,浴桶中的水“哗”地一声涌起来,泼了呆呆弯腰扶着龙作作,居然忘了躲闪的梁鸢一脸。
然后,又是一声“哗啦”,浴桶散架了,水……水……水落“石”出……
李鱼敢对本家老神仙太上老君发誓,他真没看清什么,影影绰绰一道白羊儿般的影子一闪,他就已经知机斜纵,窜到榻前,将一床被子扯了起来,被子像一片云似的飞到空中,向下一落,将那赤条条的身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可是这话也得龙大小姐肯信才行啊。
龙大小姐此时躺在一整片的桶底木板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只露出一张面孔,还有半片雪白的香肩,以及乌黑一绺秀发,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如果不是她的心脏还蛮健康的,此时已经被活活气死。
“砰嘭!”
龙大小姐的房门被人撞开了,李宝文和别外三个飞龙战士举着式样粗犷的西北马刀,呐喊如雷地冲了进来:“保护大小姐、抓……”
呐喊声戛然而止,四位飞龙战士仿佛中了定身法儿,突然连声音带动作,一起静止了。四人中,李宝文的一只脚还抬在空中,马刀高高地举着,嘴巴张着,八只眼睛凸着,眼看就要掉下来。
恩怨分明
寒风呼啸,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枝条上都积满了雪。大树靠下横生的一根粗壮枝干上,搭着一股粗麻绳,刘啸啸被反绑双手,就吊在树干上。
他依旧穿着一条犊鼻裤,裤子是湿的,已经冻得硬梆梆的。上身赤裸着,荆条抽在身上,一抽就是一道血印子,可血渗出来,不消片刻功夫,也变成了红色的冰碴儿。
但刘啸啸被叫在树上,咬着牙忍着,居然一声没吭。
龙作作已经抽得额头冒汗,“啪”地一声,手中的荆条又抽断了。龙作作立即从荆条捆里又抽出一根。
梁鸢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捆荆条,刘啸啸被抽一记,她的身子就哆嗦一下,但她不敢反抗。似乎直到此时,她才省起自家小姐的性子是何等的刚烈,她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犯了糊涂,真的以为能帮情郎征服这匹野马。
“住手!”一声苍劲有力的大喝,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身子一震,虎老了,也还是虎。龙大当家在龙家寨的威望,无人能及。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一道人影正快步走来,后边还有一个小童,提着灯笼,应该是替他掌灯的,可此时反而走在他的后面,一溜小跑都跟不上。
只有一个人没有理会龙大当家的大喝,那就是龙作作。
龙作作对龙大当家的大喝充耳不闻,只是咬着牙,一记一记地抽在刘啸啸的身上,哪怕抽光一座山的荆条,也抽不去她心中的屈辱,但至少,能让她油煎似的心,稍稍痛快那么一点点。
一只虽然苍老,但仍然有力的手攥住了龙作作的手腕,龙作作眉梢一扬,如剑出鞘。一双美丽的眸,是血色的。
龙大当家的神情很冷峻,他抿着唇,向女儿轻轻摇了摇头:“作作,放手!”
龙作作咬牙道:“我要杀了他!”
龙大当家道:“那你不如一剑杀了他!”
龙作作冷诮地笑:“我会让他那么容易死?几根荆条抽不死他,我就抽一捆,一捆抽不死他,我就抽尽一座山,我要他,怀着无尽的悔意去死!”
刘啸啸“嗤”地一声笑,狠狠地吐了口血沫子,身子在空中被寒风吹得摇晃着道:“我刘啸啸做任何事,不管对了、错了,从不会说一个悔字,大小姐,你要失望了。”
龙作作一听,手臂用力,又想抽下去,被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