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还有一丝动摇。
他们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
傅闻州静静站着,耐心地等待。
他不需要催促,他知道结果。
对于挣扎在泥泞底层、连生存都艰难的人来说,一个可以托付弱智儿子终身的承诺,比虚无缥缈的复仇和随时可能被碾死的抗争,分量重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有一丝欢声笑语的屋子里,只有那个傻孩子无意识的咿呀声和老两口沉重的喘息。
“好,我们签。”
终于,假齐远的父亲,那个一直沉默佝偻着的男人,颤抖着伸出了布记老茧和伤口的手,拿起了桌上那支傅闻州带来的笔。
他的动作无比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手上,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滑落。
女人捂着脸,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如通受伤野兽般的质问声。
“凭什么、凭什么啊……”
“我就是想给我儿子讨个公道而已……”
傅闻州看着那颤抖的笔尖落在协议签名处,划下歪歪扭扭的名字,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公道?没权没势的穷人讲什么公道,你们应该讲利弊。”
威胁与利诱,他精准地操控着人心最脆弱的部分,又轻易地清除掉了一个可能引爆的隐患。
假齐远的妈妈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傅总,所以在你心里,人命什么都不算,只是你拿来权衡利弊的工具,是吗?”
傅闻州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不然呢?”
“那如果有一天,是你爱的人死了呢?”
傅闻州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
是颜黛的脸,从高楼一跃而下。
他的心骤然一沉,不悦道:“不准诅咒她,我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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