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像是在许愿一般虔诚。
他今天收到了无数的祝福,还有各种为他而办的派对邀约,他全都推了。
因为他知道那里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而此刻,他却真正感受到了“快乐”。
但是,快乐的同时,难过好像也愈演愈烈。
客厅没有开灯,电脑屏幕的光线下他的面容半明半暗,唇角弯起的弧度却有些伤感。
沈匀霁的“生日快乐”是送给“杜同学”的,不是送给他的,他只不过是沾了“杜同学”的光。
可是他不这样做的话,沈匀霁又怎么会再愿意搭理他呢?
他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她回避的眼神,连小小的盲盒也不愿拿走,像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和自己有瓜葛。
不过这也正常,谁想和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神经病有关系呢?
他骂过她两次,一次比一次难听,一次比一次吓人,他活该被厌弃。
所以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穿着“杜同学”的外壳,奢侈地接受着她的祝福,他不敢再要求更多了。
就这样默默看着她就好。
江渡岳这样想着。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期末,随着一门门考试的结束,沈匀霁复学的第一学期也接近了尾声。
但她始终没能揭开“杜同学”的面具。
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是线上汇报形式的,沈匀霁“正好”和杜同学是一组。
由于杜同学是“哑巴”,沈匀霁便承担了主讲的角色。
她条理清晰地将课题内容讲完,为整个学期画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叮。
【杜同学:讲得很好。】
沈匀霁看着屏幕里冰冷的文字,突然产生了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
【沈匀霁:谢谢。】
【沈匀霁:马上圣诞节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杜同学:没有。】
【沈匀霁:哎~不约朋友一起出去玩吗?】
对面不再回复,好像是想结束这段对话。
沈匀霁做了一个深呼吸,心想,豁出去了。
她连发几条信息——
【有个男生约我出去,我不知道要不要去哎。】
【好犹豫哦。】
【他说要约我半夜去海边看星星,然后住在小帐篷里,隔天送我回家。】
【虽然他看上去有些奇怪,还很壮,但是我圣诞节也没有别的安排呀,而且我也不想一个人过,要不然还是去吧?】
【其实只要有个人陪我吃个饭就好了,不然在家好孤独,杜同学你说是不是?】
沈匀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发了一长串,可对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果然是她想多了吗?
这个杜同学……也许真的不是江渡岳?
又或者,江渡岳真的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