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还吊儿郎当跟崔小波打个招呼,出了门立马狂奔。
半小时后,郊外的废弃厂房里,白组长很疑惑,“这么晚找我,出什么事了?”
顾安把磁带播放给他听,“崔小波有问题。”
白组长听了半晌,“我也听不懂日语,等着,我找人听听。”不过,他看了看手表,“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等我找到人翻译以后再通知你下一步动作,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顾安答应,走了两步,忽然回头,“我还没来得及复制,要不等我先录一个备份,明天再给你送过来?”
白组长笑笑,“没事,我自己弄吧,时间也晚了,你先回去。”
顾安虽然不知道崔小波的真实身份,但他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了。他会日语,肯定不是短时间内学会的,那么他的简历就绝对有造假的地方,甚至他怀疑,当时说他在孤儿院大火中存活下来就是一个最大的谎言。
顾安自己查过,那个孤儿院出事那年只有三个孩子和一名工作人员,因为这家孤儿院的性质很特殊,当年收留了一些“战争遗孤”,后来有的遗孤被好心的龙国人收养,有的被远隔重洋的亲属接走,渐渐只剩下四个孩子,其中三个有重度残疾,唯一健康的就是从大伯和三叔家逃出来的崔小波。
那场大火中院长和其他三个逃不出去的残障孩子都死了,那这世界上还能认识崔小波本人的就只有崔家大伯和三叔,可惜顾安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们都于几年前死于意外和疾病,都是很正常的死因。
说他被策反,沦为r国间谍,顾安觉得没这个时间和条件,毕竟要策反一个地地道道的龙国人并教他熟练掌握日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怀疑现在这个崔小波,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孤儿崔小波,应该是假扮的。
可惜,这世上能指认他不是崔小波的人,都死了。去年,崔家伯母也病死了,而当时的堂兄弟姐妹都太小或者没出生,压根不可能说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顾安打算,继续去孤儿院附近问问,会不会有人还对真正的崔小波有印象。
打定主意,顾安这才把烟头掐灭,也没扔在地上,而是揣进自己兜里,然后步行离开。
路上绕道去亮子家一趟,薅了半只烧鸭,亮子媳妇儿也是个好性子,还让他把一整只拎走,怎么才拎半只太少了云云。
“记着,我安子哥可不是白拿咱东西,前几天他刚牵线,从马二爷手底下包揽一个给供销社盖房子的活计过来,让我去做呢。”亮子跟媳妇说。
“放心吧,你以为我傻啊,安子哥能缺咱们这点吃的?我瞅着他以后是要当大官的,咱们把这关系维护好了,以后随便拉扯一把,咱们一辈子的好日子都有了。”
别说,顾安这种削减脑袋往上爬的人设,还真是深入人心。
“那活计你能成不?盖房子那么大的事,你要不会,就让我小弟和三哥过来跟着帮帮忙,咋样?”
亮子笑笑,“又不是我一个人盖,房子是建筑公司盖的,那是国营单位,马二爷那边就把粉墙的活放出来给我,别忘了我爸以前就是粉刷匠。”
女人想了想,也对,自家男人挣了钱,自己不比弟弟哥哥挣钱更有面子?她娘家人可都看不起亮子呢,这次就该让他们好好的挣亮眼睛看看!
亮子觑着她,见她想明白了,心里松口气,看来安子哥没看错人,当时自己第一次带对象去见安子哥的时候,他就说自己这对象是个心思通透的。
且说顾安拎着半只烧鸭,甩着手,吹着口哨,刚到16号院门口,就发现里面比开大会还热闹!
一进院子,整个气氛就不一样,顾大妈悄悄把他拉回房,“又跑哪儿去了,还知道回家啊,回去带孩子。”
正在“开大会”的邻居们见他黑天还从外头拎回来一只浸油的烧鸭,口水就忍不住,心说安子这家伙真是不缺吃的,白天在家里吃炸春卷,晚上溜出去一趟就能带肉回来,自家儿子要有这本事,他们也由着当街溜子。
进屋,把门一关,顾妈妈的神情就兴奋不已。“音音这妮子料事如神,杨家真就发现了。”
原来,自从昨晚闹过一场后,杨家人生气,也没多想,就让肖云回娘家了,一家子老实人生气归生气,也做不出限制她人生自由的事。谁知道夜里这杨老大越想越郁闷,越郁闷越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十五年的婚姻像个屁,这下所有人都得笑话他头顶的绿帽子,关键他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狗男人送的绿帽子……直接翻爬起来,往肖家去。
他本意只是郁闷之下想要个说法,肖云到底把他俩十几年的婚姻当啥了,到了老丈人家也还记着老两口的情,不忍心吵醒他们,翻墙进去,自己找到肖云房间去。
谁知肖云炕上睡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赤条条两个成年人!
他是又气又愤,以为这就是奸夫,一定是奸夫,上去蒙住被窝一顿好打,反正也没开灯看不清谁是谁,先打再说。
“好家伙,杨老大天天杀几十头猪的人,一身腱子肉硬邦邦,那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