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冬卿嘴唇微微张了张,老三……没说谎诶。
眼前的脸,眉骨挺括,深眼窝,琥珀的眼珠泛着冷光,凑近瞧他的同时,微微带着驼峰的鼻梁高挺,鼻尖的呼吸不可避免地蹭在他脸上,若有似无地扫过,热度彷佛要烫入他皮肤。
“没什么事。”
指尖在他额头痛处拂过,一触即分。
庄冬卿颤了颤。
额头上的那道目光下落,便看见庄冬卿白皙的脸上连绵成片的红绯,眼眶深红,泪眼盈盈将人望着。
嘴唇微分,唇齿间泛出些微的水光。
下颌的力道骤然加重,庄冬卿吃痛,嘶气。
“知道郝三让你来干什么吧?”
庄冬卿晕乎乎的,不知道是被掐得太紧还是怎么,接触的地方滚烫,带起全身也跟着燥起来。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吗?”
语调含糊,粘稠,还带着因头疼而产生的委屈。
说完只觉得禁锢一松。
贴着不舒服,但一分离,庄冬卿又像是被什么驱赶着,主动用侧脸去贴那手腕,嗅到什么,理智崩塌,嘀咕,“你身上……是什么香……”
“好好闻。”
用脸颊蹭了蹭,感受到一点冰凉,庄冬卿眨眼去看,白的肤上戴了一串鲜红饱满的南红手串,红白错落,燥热的庄冬卿更往那点冰冷贴去。
下颌再次被箍住,但这次有些粗暴。
庄冬卿眼前全然昏花,看不清,唇珠被指腹按住,庄冬卿躲,没躲掉。
几次三番,着恼一口咬住了作祟的手指。
耳边的呼吸一重。
紧接着那道呼吸挨了过来,烫得庄冬卿背脊颤颤……
广月台外,一名五官和庄冬卿有三份相似的少年不断回望,踌躇着。
“走了。”
前方另一披着狐裘的青年催促。
“可、可是二哥还在里面,家中向来不许子弟外宿,如果让爹知道二哥还宿在这种地方……”
青年嗤笑一声,“那不正好?”
“你不老是嫌这庶子不知规矩,处处掐尖,总想压你大哥一头?”
“且我瞧着,席间他似乎并不知晓六皇子的身份,呵!这样还敢帮人挡酒?!”
“要我说,今天就合该丢他在这儿,吃顿教训,免得不知天高地厚,日后招致祸端。”
少年隐隐被说动了。
青年伸手去拽人,“好了好了,走了,你要是怕不好交代,今天回我那儿,就说你醉了,你二哥嘛,我差人知会姨丈一声,必定天亮前就会被接走,不影响你家清誉……”
……
好不容易安分下来,感觉有手来捞他,庄冬卿抗议地又往被子里蜷了蜷。
半梦半醒,声音全飘在耳际,听不清,问什么庄冬卿都只哼哼。
有字眼触到了心底软处,庄冬卿迷糊嘀咕:“家?没有家了……”
耳际的声音一顿。
世界终于恢复了清净,庄冬卿沉沉睡去。
半夜有人敲响了门,低声唤道,“主子?”
得到应允推门进去,只站在屏风外,低着头禀报道:“圣上口谕,急差。”
“……哪家?”
“黄兆黄大人,禁卫已经将府邸团团围住,就等您过去审问了。”
“黄兆……”
太子派系的官员,品级不算低,看来,陛下这是有决断了。
若是能早上哪怕一天……
岑砚闭目,不去想这些有的没有,只吩咐道:“拿官服来。”
简单洗漱后,在屏风外收整妥当,察觉到随侍一直偷瞧自己,岑砚平静道:“毒已经解了。”
随侍松了口气,“那就好。”
配好刀,走前岑砚看了眼屏风后的床榻,问道,“郝三呢?”
是的,眼前的随侍已经换了个人,不再今夜随他赴宴的郝三。
“圣旨来得急,怕误事,郝三已经领着王府的亲兵先行过去了。”
今晚这一桩桩的,确实让人应接不暇,岑砚略一思索,“让他回来,把人领回府。”
顿了顿,想到那双泪眼,又微微放软了口吻,“守着人睡醒了,再办。”
随侍应诺。
夜色如墨,一行人训练有素地下楼上马,离开了广月台。
途中马群和一匆匆前行的身影交错而过,彼此都没有留意对方。
……
待郝三再次回到广月台,一路匆忙赶到包房,瞧着天色还早,在门外守了会儿却不闻内里有任何呼吸声,郝三察觉不对,推门而入。
进得室内,哪里还有什么人。
郝三头脑有一瞬间空白,心知坏了。
一通搜寻无果,在广月台留了几个好手,郝三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黄府。
下马的时候,在门口见到了位喝茶的太监,进得黄府,问过另一位随从柳七,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