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奉月的命牌。”另一位弟子也心有余悸,道:“李奉月师弟,修为至少也在入魂三层,他竟像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人给拆成了碎块,长老,他们不是来追凤重夜了吗?凤重夜,怎可能这般厉害!?”
韩潜扫视地上这些碎块,心头也是巨震不已。
凤重夜当然不可能有这种越等级压制的实力,韩潜仿佛已经能看到当时的画面——
一位、或者是几位全然不将入魂境魂修放在眼里的强者,偶尔从此处路过,发现了李奉月等人出现在此处,他们宛若碾死一只蚂蚁似的,随手轻轻一捏,或是抬脚一踩,便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从一个完整的人,拆成了无数碎块。
韩潜抿着唇不说话,听着弟子们议论纷纷,道:“这几位弟子,恐怕不是凤重夜杀的。”
坐下弟子鹿鸣痛心不已,道:“那会是什么人?先前,李奉月师弟便说,凤重夜身有古怪,我们不该轻视他。”
“的确,不是凤重夜杀的。”沈江流战战兢兢地从树后走了出来,额头上冒着冷汗。
“沈师弟,你还活着!”鹿鸣惊喜不已,朝着他冲了过去。
“沈师兄,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快说说啊!”
“韩长老,原本,我们已经快得手了,但突然冲出几位魂修来,他们也是冲着凤重夜去的。”
沈江流心有余悸,双手止不住颤抖,道:“韩长老,恐怕这火轮秘境,进来了不得了的人物,那三人出现后,我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便被余威肢解身亡,若非我反应快,吞了闭息魂药,恐怕,我现在也和几位师兄师弟一样,死无全尸了。”
韩潜心头大震,连忙问道:“总共三人,他们用的哪路招数?”
沈江流苦笑,摇了摇头道:“这我如何看得出来?他们兴许,只是过路罢了。”
韩潜倒吸口凉气,望了眼不远处的巨阳峰,片刻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凤重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自有人收拾,我们不必与他再做计较,天乙道人的项上人头,怕是与我们无缘了。”
韩潜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千秋宗长老的位置,行事自然小心谨慎,那三位来历不明的强者,非但修为莫测,且还与凤重夜有些瓜葛,不管这瓜葛是什么,韩潜都不愿让千秋宗牵扯其中,免得节外生枝。
虽说,天乙道人的人头诱惑力极强,却也并非非要不可,千秋宗进入火轮秘境,原本的目标也不是天乙道人,而这段时间,他们竟是在这些旁门左道的事情上,浪费了颇多精力,如今还折损了几位核心弟子,这让韩潜痛心不已。
守株待兔
原本之功未成,便已出师未捷,这若是在之后的火轮秘境历练中,没能寻到什么宝物,只怕是将来出了秘境,回到千秋宗,韩潜也得被其他长老挤兑。
弟子鹿鸣忧心忡忡,道:“师父,这该如何是好?”
韩潜深吸口气,下了决心,道:“将对凤重夜的悬赏撤回,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与他之间生出了些许误会,其他的不必再多说什么。”
鹿鸣低声询问:“那若是有人问起天乙道人的脑袋……”
“天乙道人,与我千秋宗又有何干系?”韩潜俨然已经彻底要和凤重夜撇开干系,冷着声音道:“消息已经放出去,谁对凤重夜感兴趣,便让他自寻便罢,我千秋宗,得罪不起这尊大佛。”
沈江流在诸位弟子的照看下,才刚刚从战栗中缓过神来,闻言,他连忙说道:“韩长老,只怕凤重夜经过这段时间的追杀,已经和我们千秋宗结下了仇,我们这边就算作罢,他那边可不见得能冰释前嫌。”
“谁说我要与他冰释前嫌了?”韩潜傲然道:“千秋宗乃是南洲第一大宗派,他凤重夜不过是凤家一个弟子罢了,我们不为难他,他便已经该要感恩戴德,他若心怀怨恨,便是自取灭亡,我等着他。”
沈江流虽暗恨凤重夜戏耍他们一番,却也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照面,便只得怏怏应了一声,随着鹿鸣等人替李奉月他们收尸。
不过,火轮秘境中混入高阶强者的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韩潜自然不会放任弟子被屠杀不管,已经传信给谢家进入秘境的联络人,将此事如数告知,并央请他们派出长老作为保护。
以三大家族为主的势力,每逢火轮秘境开启,都会有辈分极高的长老利用秘术混入其中,这已经是墨不成文的规矩,是以,三大家族素来都收获颇丰,战损极少。
韩潜颇为识时务,他该示弱的时候,绝不会硬着头皮扛,传信迅速跨越了半个火轮秘境,落入了谢家长老之手。
谢家此次跟随而来的,乃是长老谢流之。
谢家诸位弟子已经来到内城边沿地带,正在盘算着寻找进入内城的路,猝不及防地接到了这么一封火信。
谢流之打开看过之后,甩了甩火信,来到谢策身边,道:“少主,千秋宗韩潜求救。”
谢策接过信,扫了一眼,微微动了动眉梢,道:“韩潜?他前些日子,不是一直都在和凤重夜过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