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前朝把人才都嚯嚯得差不多了,大庄建国至今也没缓过劲来,自然比较爱惜人才。
“那我岂不是每次去看美人,都要看见他!”
“看见谁啊?”
“他说他叫丁原。”
沈珉玥没有隐瞒的意思,沈玉耀问,她就说了。
“那个新科状元丁原,听说他年纪不大,长相端正,前途似锦啊。六姐为何讨厌他?”
“我看他是满身穷酸气,贪婪无度,面如夜叉!”
沈珉玥接着说了下自己在翰林院中遇到的。
沈玉耀这才知道,原来是丁原死性不改,又来勾搭良家女子了。
男子大多花心,但是像丁原这样见一个爱一个,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身好的男子,沈玉耀真是不知道他是爱色,还是爱财了。
大概是都爱,还都想要。
白瞎考状元的脑子,学问学的不错,为人却人品低下。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杨府前,沈珉玥将事情跟沈玉耀说了一遍,散了不少心中的郁郁之气,下车的时候,勉强带了笑脸。
杨可卿听闻公主到来,特意出门迎接。
“见过玉阳公主,见过六公主。”
“免礼,这些日子杨府忙的很,你跟着刘夫人忙上忙下,人都消减不少。这是母妃特意嘱咐,托付我来转交的补药,让你多多注意身子。”
沈玉耀和杨可卿不熟,却还要用殷切关怀的语气说话,沈玉耀说的很别扭。
“多谢贵妃娘娘,多谢玉阳公主挂念。两位公主,请入内。”
尴尬的见面环节结束,一行三人入府了。
刚一进来,沈玉耀的目光就被贴在窗户上的红色窗花吸引了。
“没想到杨尚书还挺看重重阳佳节,竟还好生打扮过府上。”沈珉玥也注意到了,一般都是过年的时候,还有成亲的时候才会贴窗花。
但是成亲会贴喜字。
除非是有人病了,喜字太盛,才会换成普通的红色窗花。
杨可卿有些尴尬的低头笑了笑,“是臣女兄长前些日子迎娶嫂嫂留下的窗花,并非重阳节留下,这窗花要贴到年底,让公主见笑了。”
“有何可见笑的,府上有喜是好事。”
沈珉玥装无辜的表情,跟沈玉耀有一拼了。
沈玉耀能看出沈珉玥说话时不过是佯装平静,实则已经紧张到冒汗了,显然她想起来什么情况下成亲不贴喜字,以及重阳宴上杨尚书之子那一晕了。
“前厅人多,杨姑娘,不如寻个清净之处,聊一聊天?”
沈玉耀开口为沈珉玥解了围,得到六姐一个感激的眼神。
杨可卿看出两位公主没有上门嘲笑的意思,她放松了些许,语调轻快的说:“公主唤臣女小字便是。请公主随臣女来。”
左转右转,她们终于到了一处湖心亭坐下,杨可卿吩咐丫鬟沏茶,再端来糕点招待公主,自己则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现在的状态和沈玉耀见到的,那个会和石采文打架的人完全不同。
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顾盼生辉,整个人就像是被蒙了一层灰尘,头都抬不起来。
仔细想想,上次在千音观时的杨可卿就变了,若是以前,与石采文争吵起来后,她很可能会不管不顾的与石采文动手,虽说看着性情温婉,实则很是凶悍。
但是上次她忍了,她避开了石采文的锋芒。
以前杨可卿是一把刀,现在,她生锈了。
是什么让她生了锈?是流言蜚语,是那一把把看不见的杀人剑。
“你兄长……”
沈珉玥开口三个字,就让杨可卿绷直了背脊,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成亲,我竟完全不曾知晓,若是知道,必定送来贺礼庆贺新婚,说起来,母妃的外祖母,乃是杨家女,我们还有些亲戚呢。”
听到六公主没有问其他事,杨可卿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也敢抬起头说话了。
“公主说的是,按理说,臣女应该唤公主一声表姐的。臣女兄长成亲比较急,再加上身体不适,不宜大宴宾客,便从简办了,只请了家中亲友,邻居都不知道。”
任何一个出身高的贵女,往上倒腾一下,家家都是沾亲带故的,所以像比较远的亲戚,那都不算了。
就着亲戚的话题,沈珉玥和杨可卿聊了两句,随后又冷场了。没办法,大家实在是不熟,能聊的话题太有限。
沈玉耀有些烦这种虚假的客套,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在场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杨公子那日回来后,大理寺的人可有上门询问过?”
沈珉玥不愧是沈玉耀选定的吃瓜小伙伴,听到这件事,耳朵都竖起来了。
可惜杨可卿知道的太少,她点点头,“来过,但是很快就走了,母亲说,已经定案了。”
“定案?”大理寺内部的事情,沈玉耀不太清楚,因为她的人暂时还没有渗透到真正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