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和妈妈需要自己,沈童吸了吸鼻子,将宫宴墨说的话听进脑子。
“可我躺在医院,照顾不了妈妈,也不能陪着哥哥,还要你来陪我,要妈妈担心……”
“这不也是别人做的恶?”宫宴墨捧起沈童的小脸,亲昵隐忍的在额头落下一吻,“只要我们没有做错,就不能怪我们。与其想这个,不如想想以后。”
“想以后……”
合乎情理但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沈童感到一刹那的彷徨无措。但沈童似乎由这个亲吻汲取到力量,自卑懦弱如潮水般退去。
望着上次想亲没亲成的薄唇,沈童大胆凑近贴上去,尽管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心中依然泛起涟漪。
在开始的惊讶过后,宫宴墨反客为主,加深了缠绵的情意。
反而是主动的人,接受不了这份热烈的亲吻,生疏呜咽的推拒。
“呜——哥哥……”
“乖,”宫宴墨摩挲着细长雪白的脖颈,不容抗拒的压着沈童,“再亲一会儿。”
接吻后的氛围带着甜蜜和温暖。两人的身体充满了默契,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他们两人,彼此依偎着,享受着这份安宁美好。
他和哥哥接吻了……
哥哥需要他……
宫宴墨需要沈童……
派出的人接到温月眠时立刻给宫宴墨拨了个电话,人是接到了,但温月眠却以植物人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妈妈出什么事了吗?”沈童无意识的揉搓衣角,乌黑发亮的眼眸透露出不安。
命运给予沈童的,似乎总是不幸。
宫宴墨不愿看到沈童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无法与命运抗衡,“她现在,已经是植物人。”
“植物人……”,沈童神经呆滞,半晌才扬起笑容,“没关系的,至少我还能见到妈妈。植物人也没关系,就像哥哥说的,脚好了之后,我可以好好照顾她。”
话虽如此,沈童心中却一片酸涩,期望值越高,失落感越重,仿佛被命运玩弄在鼓掌中,忽喜忽怨。
宫宴墨心里也不是滋味,痛他所痛,怜他所怜,“晚点做完检查,我们去看看她。”
沈童将脑袋搁置在宫宴墨的臂弯,强颜欢笑中带着木讷,“好啊,记忆里妈妈的样子都模糊了。”
植物人也分有意识和无意识,宫宴墨看着脆弱的人,将话语憋回心间,在检查结果出来前,这点微小的希望也会带来巨大的打击。
“头还疼吗?”
沈童额头的伤口被纱布包裹已有几日,除换药时的排斥,他表现的就像是没事人,不喊疼不折腾。
沈童没有回应宫宴墨的问题,只往他身上埋了埋,幼鸟恋巢般的依赖。
之前沈童总想着回宫宅,宫宴墨熟悉了上药流程,了解了康复知识,决定三天后出院。可现在沈童母亲住院,大约更希望随时随地可以见到母亲。
“老公,把温月眠带走,不会牵扯到我吧?”
温月眠有抑郁症,产后焦虑症,但成为植物人的原因是和王霏起争执,暴力导致的颅脑损伤。
王霏就是沈阳开的原配妻子,性子嚣张泼辣,在富太太面前偏偏做足贤良柔弱的姿态,破事一箩筐,总结就是有脑子但不中用。
奈何她父亲从商,去世后王家的公司合并给沈家,她持有和沈阳开一致的股份。沈阳开对她没了糟糠之妻的情义,迫于公司利益由着她平日里在家为非作歹。
“自身难保,问我也是多此一举。”
沈阳开说不清温月眠对于自己的意义,出事后王霏恐生事端不想留她,这些年维持生活温月眠的医疗设备全是他掏钱。他愧对温月眠不错,但她既然如此爱自己,最后帮自己一次定心甘情愿。
沈家靠着沈卓睿和沈狸,何愁没有东风再起之日。至于王霏,若是查出来,借此摆脱掉她,公司落入他一人手中,儿女双全,岂不快哉。
“老公,出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我。”
“当然,你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我如何舍得你受苦?”沈阳开装模作样的抱住王霏细心安慰。
放开我……
“嘀呜嘀呜嘀呜嘀呜——”
急促连续的警笛声,如同一首紧张刺激的交响曲,无端慌了王霏的心。
沈阳开眼中闪过精光,没想到宫宴墨的动作这么快,这回他真要好好感谢宫宴墨,“警察同志,这是……”
几位便衣警察有条不紊的靠近,其中,走在最前方的警察手执身份证明。
“接到报警,请问沈狸和沈阳开同志是哪位?”
沈阳开心中感到不对劲,略带慌乱开口:“我就是沈阳开,沈狸是我女儿,她在楼上房间。”
“警察同志,不是来抓我的吧?我没犯错。”王霏躲在沈阳开身后,颤颤巍巍的询问。
那名说话的警察刻板认真道:“不存在犯罪行为,不会被拘留逮捕。沈阳开,有人举报你的公司存在商业贿赂、非法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