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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阶宫人不等片刻,紧忙吩咐道:
“快去禀告陛下!”
宫门外临街道路上围满了人。
众人让出空空一径,纷纷朝着那目不能视的白发男人相继望去。
嘈杂声迭起。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疑惑的面目渐渐转变为憎恶,随即寥寥几声破口大骂响起:
“他是江家大公子!”
“呸!江家恶贯满盈,为己私欲草菅人命!”
“江家的人都该死!”
“该死!江家该死!”
江家?哪儿还有什么江家。江誉清,江家不是早被你毁了吗?你连你的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你真是愚蠢至极!
一颗鸡蛋砸在江誉清侧脸。
扰乱了他一身的清骨,破碎了他矜守的体面。
再一颗鸡蛋砸在他的头首。
蛋液随着雪发一路流淌,沾湿素衣。
紧接着。
污浊残叶皆覆于他身。
更有甚者拿起石块狠狠地砸了过去。
人群中愤恨者一脚踹于他的膝弯,迫他倾倒跪地,落下一地狼狈。
鲜血渗透出素衣,洇湿一片又一片猩红。
他无顾遮挡倾覆而来的脏污,似是离魂散魄,死寂无动,全然承受。
这不过是阎崇帝撬动江家的计谋,不惜代价从你身上骗得她想要的一切。你这无用的废人,时至今日还不愿看清吗?
时至今日他还不愿看清吗。
他这个废人
这个可笑的废人。
应该看清了。
他沉下颤抖的睫羽。
湿润凝成一隙水色,逐渐汇聚成滴。
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