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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成,工人经过一定期间的培训和指导,就可以进入生产线的运转。

不过,最为关键的配方和工艺还是得靠人工,比如豆沙炒制的程度和糖水熬制的稠度,都需要老手一一确认。

从前,这些活儿都是有外公和爸爸一手包揽,后来渐渐转手交给了训练有素的工人,大多都是跟了江师傅几十年的老员工。

在新厂刚刚投产的几年里,江南稻的销量一下子翻了好几番,原料都是按照千吨级进行采购与使用,产品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在各大酒楼的饭桌和大型商超的货架上。

眼见着生意日益兴隆,外公似乎也没有坚持纯手工的话语权了,但他还是留下了绝对不让步的坚持,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总店里坐镇的糕团师傅。前店后厂乃是江南稻百年来的存在模式,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回应顾客的需求。

正值五一假期,大部分员工都放假回家了,生产线上只留了少数几个值班人员负责机器检修。几年过去了,还是和当初一样的设备和生产线,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江菀柔一边检查各项机器参数,一边认真做着笔记,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在艾吉食品工作的时候下车间检查的日子。

以前埋头在艾吉的实验室里,整日里对付甲方客户的刁钻口味,一会儿要什么海鲜味的奶酪,一会儿要什么吃了不发胖的糖,提出十个设想方案有九个半都会以各种理由被驳回,恨不得分分钟熬到头秃。

而眼前的流水线工作则简单得多,机器本身的技术含量不高,整条生产线也不复杂。即使少了工作人员陪同讲解,江菀柔也能大致了解八成以上,一瞬间似乎感受到了古代官员从中央被贬谪到地方的巨大心理落差。

但转念一想,第一天打卡,这才哪儿到哪儿呢?作为工厂女工,她江菀柔还是一个连机器操作也不熟练的纯新人。

快走到下一个车间时,她隔着门就听到了里面机器轰鸣的声音。这大过节的,哪儿来的这么大动静?

刷过门禁卡后,门开了,是一间小型工作间,桌台前几个工人或站或坐,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各自的分工。所有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江菀柔也认不得谁是谁。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工人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正是换班时间,见有人进来,以为是来换班的当值工人,大声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一个呢?你先来替我吧,我要下班了。”

“我不是。”江菀柔连忙摆了摆手,“我只是来车间里看看的。”

“新来的?没人带?”对方招了招手,“你先过来,让桂梅教教你,你在旁边看着。”

大姐将靠近的江菀柔拉到身边,和旁边称作桂梅的女工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出去了。

江菀柔见解释无效,放弃了白费口舌,乖乖地站到桂梅身边学习观摩,“今天还有订单?”

“是啊,赶上放假,工厂是不上班,外面的酒店可忙咯。这是今天有酒店办宴席,特意预定的。”桂梅一边解释一边将磨粉机处理过的两种粉末进行混合,“你看看,这边是糯米,这边是粳米。”

江菀柔听罢立即明白过来,是在做松糕。

海州人订婚或者结婚的时候,常常用松糕做伴手礼,或直接上酒席上现点。

松糕不同于一般糯唧唧的纯糯米糕,不用和面揉团,直接铺粉,口感松软,吃到嘴里全是现磨粉的清甜口感。

桂梅正在将经磨粉机处理过的糯米和粳米按照一定比例混合,根据比例不同,混出来的口感也有差别,糯米越多越粘牙,粳米越多越松散,江南稻一般选用3:7的比例。

米粉混匀之后筛入专门制作松糕的格栅,轻轻铺上一层。这些格栅还是爸爸根据江南稻松糕的形状专门请木匠设计的,为的就是让馅料分布均匀且蒸熟后保持最佳形状和厚度。透过外皮,隐约可现,但绝对不会泄漏或破开。

现在是五月初,马上立夏,海州人最爱的就是清凉爽口的薄荷方糕。

“这一笼正好是多下来的,你试试看吧。”桂梅将手里盛着薄荷汁的容器交给了江菀柔,“把薄荷汁浇到粉上。”

这道流程看似容易,但不小心一个手抖就会将薄荷汁浇到外头、漫出格栅,要么就是太浅,到时候尝不出恰到好处的浓郁。

江菀柔站在台前,一手托住袖子,另一手浇汁,舞出了一股艺术家挥墨自如的气势。再细看格栅,却是高高低低。

“还能抢救吗?”她不好意思地问。

“新人都是这么来的,不要紧,”桂梅从江菀柔手里接过薄荷汁,用小勺进一步调节。肉眼观测的水平也是在江南稻工作了十几年练出来的本领

第三层再铺一层米粉,形成夹心饼干似的三层结构,两头洁白、中间嫩绿,不需要添加酵母或任何膨松剂,吃的就是最自然的米香和最爽口的薄荷白糖。

最上面再印上红彤彤的喜字,和江菀柔前段时间用到的喜饼一样,十分喜庆。

松糕并非时令特产,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平时大多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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