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这些奇淫小道,苏老大人也感兴趣?”不着痕迹地把草帽儿从苏老头的手中收回,柳一条轻声向其言道:“若是苏老大人真个喜欢,改日里小人为苏老大人送上一顶便是,反正都是自家手艺,也不值几个银钱,最多也就是要费上一会儿功夫而已。
言语之间,柳一条说得很是热情实意,但是对于那编制手法,却是绝口不提。草帽的外形和结构,看上去虽是简单,但是若是没有人着意指点,说出其中关窍,仅是眼看,手拆,短时间之内,想要找出一点头绪,仿制出来,很难。
之前,柳一条并没有想着要用这些草帽来敛财,把它编织出来,也只是为了解决眼前孩子们的状况而已。毕竟他现在是一个教书先生,读书之人,岂能去做那些商贾的勾当?
但是现在,在看到了苏炳仁眼中的狂热之色之后,柳一条的想法,变了。
这种草帽儿或是不能用来为自己敛财,但是能够用它来做些别的东西,也未可知。
“如此,就多谢柳小哥了。”见柳一条言语闪烁,不愿提及制法,苏炳仁心领神会,也不好再出言相逼勉强,拱手道谢之后,转着眼圈开起想起了其他的心思。这么好的东西,就应该像是当初的柳氏耕犁柳氏水车一般,让其遍及到境内各处,造福便利于民。哪里能让它就这样,居在这宫中一隅,暴殄天物?
“这些黄瓜地枝藤。长得倒也迅,”没有在意到草帽儿的用处,长孙皇后的心神一直都在三个孩子地身上留连,见着他们正打理的绿色藤蔓,遂自语轻言:“记得上次本宫被煜昱稚奴他们拽着过来瞧看之时,这些小东西才刚露出了两片叶角,不想这才数日不见。它们便长得比煜昱都还要高了一些。”
长孙皇后所在的家世以前虽说不上是富贵。但是也算得上是大户之家,没有下过农田,更是没有经过农事,对于黄瓜这种蔬菜的了解,她也仅是限于黄瓜入口时的味道而已。所以,当她说出这般行外的话语时,柳一条与苏炳仁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水觉着奇怪。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见苏炳仁这老头并没有开口要为长孙皇后解惑的意思,柳一条抬头看了他一眼。遂拱手向长孙皇后说道:“黄瓜这种菜式,育期极短,一般从播种入地,至结实餐食,也只需一月到两月而已,所以半月之期能够枝开叶散,攀援直上。也属正常。”
“哦。如此啊,”长孙皇后恍然地点了点头。道:“想来这也是亦凡先生当初会以一月为期地原因了,为了这三个孩子,让亦凡先生费心了。”
“皇后娘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学生地本分。”柳一条躬身轻言:“倒是学生有些一意孤行,让三位小殿下吃了不少苦去,还望皇后娘娘莫怪。”
“呵呵,借用亦凡先生一句话讲,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长孙皇后温笑着微摆了摆手,看着煜昱他们三人,细语轻言:“让这几个孩子多吃些苦头,也是不错。比起之前,他们现在可是都懂事了不少,珍惜,简朴,不挑餐食,这些,都是亦凡先生教之有方。”
终日里与三个孩子一起饮食起居,三个小家伙的变化,长孙皇后一直都看在眼里。不挑食,不少食,每次餐时用膳,几个小家伙都会尽量把饭桌上的餐食食尽,不容许有得一点的浪费,这样的意识和觉悟,放在几个小孩子的身上,很难得。{第一看书}
才德兼备,德最难求,所以,缘于几个孩子前后德行的切实变化,对于柳亦凡这位教书先生,还有他的奇特教授方式,长孙皇后才算是彻底真心地接受了下来,对待起柳一条来,也是越地敬重。
“以农育人,柳小哥地方法倒是奇特。”看着三位皇子公主在地里忙务农事的样子,苏炳仁不由也是一阵轻叹,在整个长安城内,或是在整个大唐境内,能够想到,而且有胆子在皇子公主们身上实施出来地,除了这位后生之外,估计再不会有第二人选。
饶是苏老头一向都自喻大胆,不拘俗礼,但是让他在这些皇子身上施教农事,他却还是不敢,一想到前次柳亦凡着令三个学生施用夜香,苏炳仁心中就又是一阵地赞叹,后生可畏啊!
三人客套地说言了一阵,日光更浓,时也近了正午,看到长孙皇后有些承受不住日光的照射,脸上见汗,小德子知机地上前提醒,至此长孙皇后与苏炳仁才与柳一条辞别而去,临走的时候,苏老头儿的目光仍是不停地在柳一条顶上的草帽儿上打量,一副依依不舍之态。
“皇上,今日上午,微臣曾在宫中见得一物,久久不能忘怀,”用过午饭,刚从立政殿回府不久的苏炳仁便又乘车赶进了宫里,在太极殿,李世民处理政事的正殿之中,躬身向李世民禀道:“是一种由麦杆所编织而成地草帽儿,其质轻,其形奇,其价廉,极适用于农事”
“苏爱卿说地,可是此物?”不待苏炳仁把话说完,李世民便从桌下拿出一淡黄色的物什,开口向苏炳仁询问:“亦凡先生所编织地草帽儿?”
“对对,就是此物!”看到李世民手中所拿,苏老头的两只眼睛乍然亮堂了起来,道:“皇上这里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