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这是柳无尘为柳二条提出的建议。
“凡是今日入井之村民,每人赔偿三十贯,身故者加倍,家中老小日后生活之用度,全由柳府来一己承担。”雨中,柳无尘轻声向他们家二少爷说道:“这次炭矿坍塌,虽然可能是,但是表面上来看,它确是天灾,且雨日有这般多的村民入井,责并不在柳府,若是柳府能够适当地出些银钱,给村民以安抚,想来这些村民及家眷,也定是不会再有异议。”
柳无尘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土宜村村民,自是也多少地了解一些这里村民的秉性和心思,他们并非是那种不辩是非的无赖之人,只要柳府开出的赔偿合理,再加上洪村正的挨家说项,想要把这些村民给安抚下来,并不是很难。
“府里予以赔偿,理所应当,”柳二条轻抹了下流落到脸上的雨水,看着对面仍在挥舞着农具大力挖掘的村民及衙役,轻声说道:“不过,这件事情真是私了和一些银钱就可以解决的吗?”
“便是府里真个花费重金,真个可以轻松地便将这些村民给安抚下来,事后村里面没有人会报怨柳府,没有人会报怨柳氏煤坊,但是,这里毕竟是有人殒了性命,出了事故,”柳二条沉吟了一下,遂扭过头来,决然向柳无尘说道:“一会儿雨住之后,二条要请无尘管家到县牢去住上一段时日,还有,这柳氏煤坊,也要暂封一时才是。”
“呃?”柳无尘稍微一愣,随即便恍然明白。遂点头附和,向他们家二少爷说道:“这种事情免不了,若是无尘所料不差,怕是等不到雨住之时,三原县外,便会有人过来干预,到时少爷怕是也作不得主去。”
未雨绸缪,凡事都要提前有所准备,免得日后会被人给逼到死处而无力还击,柳无尘抬头看了柳二条一眼。{第一看书}拱手说道:“现下这里的事情有二少爷主持,无尘在此已是无用,少爷最好还是现在便把无尘给抓起,押送回衙。”
“挖通了!”“挖通了!”正说话间,有人高呼,像是又有了什么进展,柳二条与柳无尘对视了一眼。齐迈步向人群中走去。
“啊。里面的洞没有塌,里面有人!!”
“看,有人从里面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一声声兴奋而又激动地高呼,柳二条与柳无尘挤到近前,正好看到一个浑身泥浆的青年汉子拿着一把铁锹众洞之内走出。
“二狗子,是二狗子!”
“呵呵,多谢乡亲们搭救,我刘二狗又活过来了!!”刘二狗忘形地举起了手中的铁锹,昂着脑袋。亲切地张嘴迎接着天上砸落而下地雨水。为自己大难不死而庆幸,之后伸手拉着临近一人的胳膊,从洞之内爬出,大声向周转的乡亲说道:“众位乡亲稍退,后面还有人在!”
“好你个刘二狗!没事你得瑟个什么劲儿,没看到有水在往洞里猛灌吗,你想淹死我们啊?”刘二狗的话音还没有全落。里面就传来了一声粗犷的笑骂。之后又有一把铁锹,一个人头。从洞上口露了出来。
“哈哈,田老大,就你这副尊容,便是想死,阎罗殿也不敢收你!哈哈”刘二狗狂笑着伸手把田老大给拉了上来,一个比炭头还要黑上几分的中年汉子,看上去确实够是凶恶。
不过在这种时候,只要能活下来,再凶恶的相貌现在看上去也是甚为可爱。{第一看书}
“刘二狗,可知后面还有多少人在?”挤身上前,柳二条切声开口向刘二狗及田老大询问,听他们方才说话的语气,这矿洞之内,像是不是只有一两人在。
“除了当时逃往矿口的十几个人外,剩下的八十几人,全都在里面。”因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刘、田两人并没有认出柳二条地来,听到有人询问,随口便答了出来。
“这么说,只有矿口这一段坍塌是吗?”柳二条回头所柳无尘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同时显出一丝愠色。“是有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吗?”得一醉雅室之内,柳一条细品着碗中的香茶,双目之中冷光闪现。
“回少爷,柳氏煤坊坍塌,极有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柳成躬身在他人家少爷的身边站着,面色肃然,轻声禀道:“午时雨水刚住,长安城中就有官员赶到土宜村,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柳氏煤坊给查封了起来,若不是二少爷提前就把无尘管家给收押进县狱,无尘管家,还有二少爷他们,怕是也会受得不少苦去。”
“嗯,二条与无尘,都不是庸人,他们自也是看出了些苗头,吃不了亏。”柳一条轻点着头,抬头看了柳成一眼,道:“可以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吗?”
“小人无能,”听得柳一条这般询问,柳成不由得低下头去,轻声回道:“先前没有一点预兆,就像是这今日里这场大雨一般,来得急,去得快,在雨下的当时,忽然之间就坍了下来。”
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柳成接着说道:“虽然有些无稽,不过小人还是怀疑,他们之前是不是就已经知晓今日里有急雨要降,在事前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然这雨水一下,长安城里要得着讯息,最少也得在下午,或是晚上,断是没有可能,在风停雨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