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是帝星大学的学生？”

季西流想了想，应该不算吧，他都没怎么进过校门，但这年头实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季西流爽快地点点头。

程双陈这才稍微有些满意地勾出一个笑。

季西流无聊地心想他笑起来没有自家老大好看，还有些阴森森的。

然后alpha福灵心至，意识到了什么。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策反，挖墙脚吧？

知识分子，世风日下。

挖墙脚都挖到他身上了，季西流奇奇怪怪地看了一会程双陈，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

季西流“唔”了一声若有所思，但没有说话。

程双陈拍了拍alpha的肩膀，凑近之下隐隐约约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池宿会对他感兴趣了。

无他，明明只是个囚犯，确实说不上来的漂亮。

“我曾经在帝星大学开过几回讲座，对那里的学生印象都不错。”

季西流仿佛是手拿了堕落好学生的剧本，竟然都能看出程双陈眼底的惋惜了。

季西流：……

他一定是在做梦。

程双陈深色的眼底漫出几分若有所思，他问季西流，“对实验感兴趣吗？”

他一副温和的样子，但季西流自从知道那实验和囚犯有关之后总觉得这人看起来让人浑身发毛。

季西流，“我报考的专业并不在这个方向。”

程双陈笑了一下，“是吗？”

季西流点头，他确实不是这个方向的，系统知道以他俩的智商不适合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专业，挑战性太大。

纯白色的训练室里只有机械运作的声音，上方是一个很大的灯罩一样的凸起，但季西流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灯罩，而是用来监测训练室动向的机器。

沉默之中，程双陈突然问他，“考虑过出去吗？”

季西流闻言一愣，“什么？”

程双陈在帝星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能在底律荒星呆着的囚犯也都是一群受利益驱使的家伙。

程双陈难得耐心，这个训练室就是他的地盘，也不担心会有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没听明白吗？”程双陈重复道，“比如，离开底律荒星。”

季西流莫名打了个寒颤，但又想看看他想要做什么，alpha纠结片刻，似乎诚惶诚恐，“长官，我该走了。”

程双陈没回答这句话，反而问季西流，“别着急，跟我去实验室看看吧。”

季西流闻言，第一个念头是这老头要害他？

alpha犹豫片刻，最终真的想去实验室看看，于是就跟着去了。

去之前他考虑过太过于机密的东西不会让他看到，但没想到这人还真带他去了实验室的外层。

电梯打开之后，入目就是偌大的外层实验区，里面的研究员人数不算多，或者说其他的研究员都在里面，只有几个狱警守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剂的味道，但并不刺鼻，程双陈对季西流的消息打探的也不少，“我听说你之前就是在帮池宿阁下整理文件？”

这是底律荒星人尽皆知的事情，季西流问没有理由撒谎，“是的。”

“帝星大学的人，做这个委屈了。”

季西流面无表情，不，他不是，他只是个挂名而已。

alpha谦虚地笑了笑，都当囚犯了，还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程双陈说到这，停顿了片刻，他还真是挺好奇，季西流一个s级的alpha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在整个帝星的s级都屈指可数的情况下，能把自己送进监狱也是挺有本事的。

但他面上不显山不露水。

仿佛仅仅只是向季西流释放善意而已。

“帝星关于底律荒星的计划每年几乎都在变化。”程双陈道，“你帮着池宿阁下收拾文件竟然不清楚。”

季西流一身囚服，在这里格格不入，显得alpha有些拘谨，那张漂亮的脸上带出几分犹豫，“有些东西我不能接触的。”

alpha脸上的表情太好猜了，程双陈没觉得季西流除了这张脸之外还有什么特殊的。

对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难怪。”

难怪什么？

季西流眼睫轻轻向下搭了搭，半遮住那双纯黑色的眼，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程双陈目光的打量。

程双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季西流眉头微皱，正准备说些什么。

突然看到身后熟悉的人影。

季西流一怔。

完，这人果然要害他。

季西流望天望地，难免有点心虚。

挖墙脚这事，被撞破之后不仅挖的人尴尬，被挖的也有点尴尬。

然而程双陈一脸镇定，尴尬的只有季西流自己。

似乎达到了什么程双陈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