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能不违背良心,装作大怒的神气,斥道:“我还没定你的罪名,你就要反咬我一口么?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个做掌门人的处事不公,有心陷害你呢?”
丹丘生对他还有儿分尊重,同时也还存有几分幻想。在这瞬间,丹丘生转了几次念头,终于决定“我可不能让这位掌门师叔太过难堪,于是低下了头说道:“弟子不敢,掌门师叔要是当真不知道的话,弟子也无话可说了。”
洞冥子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你师父亲手把你逐出门墙!”辞锋锐利,咄咄逼人。以丹丘生被自己恩师所逐的这件事实,把丹丘生的“罪证”钉得更牢了。
金逐流道:“请让我再说几句话,我觉得这正是可疑之处。丹丘生倘若真的是犯了那样大的罪,他的师父又岂能只是把他逐出门墙就算了事?玉虚前辈刚才说的那段话大家都听得很清楚,他说前任掌门曾对他言遗,他是为了顾全大局,不能不让爱徒暂受委屈。虽然他没说明个中原委,但从语气之中,我想任何人也可以听得出来,丹丘生其实是冤枉的,他之不愿分辩,那是为了有难言之隐。”
这番话说得于情于理,在场的许多有地位的武林人物都是不由得暗暗点头。甚至崆峒派的弟子本来以为丹丘生是罪无可辩的也不觉起了疑心了。
洞冥子感觉不妙,连忙说道:“我不敢说洞妙师兄偏私,但丹丘生与他名是师徒,情如父子,溺爱之心,恐怕也是难免有的!说至此处,颊了一顿,回过头来,再对洞真子说道:“总之,这件案我认为绝不能含糊了结,否则我们如何对得住死去的洞玄师兄、何洛师侄?”
洞真子作出无可奈何的神气,说道:“丹丘生,我不知你是否有难言之隐,但我以掌门人的身份,必须秉公办理,你要是不分辩的话,我只有判你罪名成立了。”
洞冥子冷笑道:“什么难言之隐,他分明是自知罪证确凿,难以分辩!”
在洞冥子冷笑声中,丹丘生陡地变了面色,眉毛一扬,似乎就要说话。但转瞬之间,他的面色又沉暗下去,要说的话,也终于没说出来。
金逐流道:“丹丘兄,你要是有甚顾忌,不愿当众说出真相,可否改变一个法子,由我和武当派的长老以及少林寺两位高僧作为公证,列席旁听,你向贵派的掌门人和担当指控的洞冥道长说出来?”
金逐流的提议本来是合情合理,不料丹丘生仍是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曾向先师发誓,除了先师之外,不向第三个人说的,我可不能背誓!”
洞冥子放下心上的一块石头,凛然说道:“这分明乃是道辞!”他作出道貌岸然的神气,却仍俺盖不了他的喜形于色。他这神色看在金逐流的眼中,金逐流越发可以断定丹丘生必是冤枉无疑。但如苦于无法替丹丘生分辩。
洞真子说道:“好,你既然没有分辩,那我只有秉公宣布了!”这一瞬间,孟华又惊又急,心里想道:“我绝不能让三师父受他们陷害!”正在准备挺身而出的时候,忽听得快活张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说道:“你可以出去,但先别提海兰察之事。”
可是就在洞真子将要“宣判”的时候,忽听得有人大叫一声“且慢!”另外有人,抢在孟华之前挺身而出了。
这个人是孟华的二师父段仇世。
段仇世这一出现,洞真洞冥虽然都已猜到他的来意,但洞真子以一派掌门人的身份,却是不能不保持应有的礼貌,涩声说道:“段大侠有何指教?”
段仇世缓缓说道:“指教不敢。我只是想请贵掌门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再作宣判!”
洞真子惺惺道:“不知段大侠有何话说?”
段仇世朗声说道:“我来给丹丘生作证,贵派的洞冥道长刚才指控他的罪状之中,有一项是冤枉他的!”
洞真子道:“是哪一项?”
段仇世道:“贵派的洞玄子是我所杀,你们把这笔帐算在他的头上,岂非要他代我受过。”
洞玄子死在殷仇世剑下一事,崆峒派的人知道的虽然不少,但他亲自说了出来,还是不免惹起一阵骚动。洞玄子的大弟子大谷道人更是不能不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大放悲声说道:“原来我的师父是被你所害,此仇非报不可。”
洞真子眉头一皱,说道:“大谷,你先别吵,听段先生说下去。段先生,请问你是因何杀了我的师弟的?”他要保持一派宗师的风度,自是不能先自袒护同门,必须按照江湖规矩,问明是非的。故此他说话倒还相当客气,只是把“大侠”的称呼改作了“先生”
段仇世继续说道:“令师弟那天是和大魔头阳继孟一起来到石林的,据说阳继孟是要夺回石林,邀请令师弟助拳,恰好当时我也在场。”
洞真子道:“敝师弟没有说明是清理门户吗?”
段仇世道:“我只听见他说是要耙丹丘生捉回山去,‘清理门户’这四个字可没听见。”
“捉回山去”可能是为了要“清理门户”但两者的意思毕竟是不同的。要知“清理门户”是崆峒派这次大会中的正式决定,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