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果子全完喽。
一时间,后院里鸡飞狗跳,陈妤果半梦半醒看见蔡甜还以为看见鬼了,吓得险些从自己家翻窗逃跑。
她们对蔡甜的敬畏源自心底,对蔡甜的恐惧源自挨过打的屁股。
又爱,又怕!
陈乐时佯装听不见后院里的吠吠声,漱了口,抖了抖衣服,确保身上没有酒味了,才坐轿上朝。
她倒不是怕喝酒一事被大夏知道,而是怕被言佩发现。
陈乐时到宫门口时还刻意寻找言佩身影,奇怪的是,今日言府的轿子并没来。
“言大人呢?”陈乐时小声打听。
有知情的回她,“哦,言大人今日告假了,说头疼难当,实在来不了,找人捎带了消息。”
“找谁带的?”
“听说是冯相。”
“……”
冯相帮言佩告假,这不管放在清流一派还是放在朝臣一派,都很炸裂好吧。
相当于往日里挠的最狠的两只猫,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互相偷偷舔毛了。
也有人揣着袖筒低声道:“什么头疼,言大人那是在府里忙着分家呢。”
言府要分家,这事很多人都听到了风声。
言府——
言老爷子听闻言佩儿今日没去上早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从床上坐起来,“像什么话,让她过来。头疼?怎么不疼死她。”
言老爷年龄大了觉少,寻常这个时候也就醒了,正好顺势起来,“我倒是要看看她如何头疼。”
他发话了,自然有人去喊言佩儿过来。
言老爷子身边的老仆叹息,“也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常,如今这个性子,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我说让言五找个高人来看看,她非不听。言佩以前对我言听计从,如今是左耳进右耳出,我是受不了她,”言老爷子道:“若她迟迟变不回来,我是不认这个女儿的,不如收拾收拾东西,让她搬出去得了。”
眼不见心不烦。
这便是老爷子嘴上嚷嚷要分家的原因,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言佩儿,让她老实点。
像她们这种人家,除非言佩儿死了,不然不可能真分家的,分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正三品的御史大人跟他们没关系了,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爷子,”老仆见屋里没有外人,嘀嘀咕咕在言老爷子耳边说,“您说大人是不是知道铺子的事情了?所以故意变了性子,其实是在赌气呢。”
言老爷闻言眼皮瞬间重重一跳,本能的心虚,随后又沉下脸道:“她知道又如何,铺子是我攒下来的,我说给谁就给谁。”
“老二不如她有本事,如今膝下又多了个女儿,一家子的人需要养家糊口,我给她两个铺子怎么了?言佩她还能因为这事怨我不成?我可是她亲爹!”
老仆说,“可当初府上最难的时候,大人把四宝都卖了……”
那时候老爷子一个铺子都没往外掏,现在只因老二有了个女儿,一出手就是两个铺子。当年要是有这两个铺子应急,言佩也不至于咬牙卖了言母留给她的一套文房四宝,将她屋里所有值钱的物件全当了。
文人最要的就是脸面,可若是活不下去,这脸面只能放下。
若老爷子不是亲爹,大人心里许是不会气,可就因为是亲爹,两个孩子之间差别对待,这才生了怨言,加上脑袋被砖头砸了一时想不通,才变了个人似的。
言老爷子理所应当,没有半分愧疚,“她是老大,吃点苦是应该的,要不然怎么扛得起这言府上上下下。”
至于老二,当年生她的时候就很艰难,生下来她小小一团险些活不下去,可心疼死老爷子了,这么些年自然处处多偏向她一些。
先是张罗着给她娶了个好夫郎,又想着拿铺子帮她贴补家用,老二家的夫郎也孝顺,一口一个爹爹喊得脆甜,很得老爷子喜欢。
“她要是有老二一半孝顺,她夫郎要是有老二夫郎一半贴心,我怎么会不疼她?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与其怪我,不如想想她自己的错。”
一年到头,陪过他几天?每次让她过来跟匀儿一起吃顿饭就跟要她的命一样,在外面摆她三品官的谱儿就罢了,在家摆给谁看?
老仆想替言佩分辨两句,又知道老爷子不耐烦听,最后只得低下头附和,“也是,您说的都是。”
下人正好端了碗燕窝进来,老爷子只抿了一口就放在边上,皱眉嫌弃,“这半个月送来的燕窝,口感喝着越发不如之前了。”
莫说如今言佩三品的官言府一切如常,当年言母欠了钱,死后被人追债上门的时候,老爷子的燕窝都没断过,也没喝过这么差的。
至于哪里来的银钱,那是言佩这个当家做主的人该去想的法子,反正他是不能苦了自己。
“跟匀儿说,燕窝这种东西不能买次品,这喝下去跟喝糠有什么区别。如今府中仍是他在执掌中馈,若是银钱不够就跟言佩提,她没有银钱,她那刚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