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想要她郁云霁帮忙,风风光光嫁入恭王府,还要再拿出些诚意来,富贵险中求,否则她当真要步原主的后尘了。
郁云霁不动声色:“竟是忘了这点,王夫心中是惦记着皇姐的。”
孤启冷笑一声。
他方才动作幅度大了些,腰间的环佩还轻微晃着,孤启收紧了手指,指节也被捏的泛了白,却不肯再开口。
郁云霁复又问:“那王夫打算如何?”
他垂着眼睫,再抬眼时,眸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我孤启做事,向来随心。”
他回答的不置可否,但郁云霁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孤启此人,能在孤家这种世家里活下来,无非靠的就是发疯的精神,秉持着往死里闹的思想,将孤家人唬得闻声胆寒,无人愿意主动招惹。
这句随心,按照原书中的剧情,想来是要搅黄或是见血了。
“而今毕竟我们妻夫一体,倘若王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朝我开口便是。”郁云霁看着他,颇为真诚的道。
她原本捧着话本,曲着腿靠在软枕上,将纨绔的样子尽显,眉眼中却罕见的带着几分温柔,一时间竟有些违和。
孤启本坐在榻檐,闻言哂笑一声。
“呵,郁云霁,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用你施舍。”
他俯身前来,似是想要将威压全然施展在她的身上,那具温软的身子贴在了她的小臂上。
春衫薄,寝衣更甚。
那股淡淡的荼蘼香将她整个包裹,小臂无意抵在她的臂弯,他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
郁云霁蓦地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张不饶人的红唇,好似下一秒就要吻上来了。
半月堂的火烧的旺。
虽说如今到了春日,但依旧隐隐泛着倒春寒。
孤启这般贴来,郁云霁莫名觉着,半月堂的炭火是不是烧的太过了。
“你,是不是发热了?”郁云霁温声道。
两人如今的距离实在不安全,古代那般注重男女大防,孤启这般贴来时,送来的温热淡香萦绕在她身旁,她出言提醒道。
孤启脸色愈发的差,咬牙狠声道:“郁云霁!”
他没有拉开身子,却因着郁云霁这句话,明显感受到身前女子的体温。
女子火力重些,郁云霁若是不曾出言,他便不曾注意这一点。
可她将此事提了出来,孤启的注意力不自觉分散到了小臂上,感受着她过分热的臂弯。
一时间,热气也腾升到面颊上一些,好似半月堂的火的确烧的太旺了些。
他原本便是想发狠威胁郁云霁,迫使她答应下此事,却不想被她反过来羞辱了一顿。
这人像是一块滚刀肉,不论他如何,郁云霁总是能找准时机羞辱他。
被他点到名,郁云霁提议道:“还是唤个太医来吧。”
毕竟这是全文最大的反派,又是她名义上的王夫,怎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她支起了身子,朝着外面道:“去为王夫……呜?”
她话不曾说完,便被孤启猛然伸手将她的唇捂住,再发不出声响来。
郁云霁没有挣开,只这么静静的看着孤启,对上他的眸,桃花眸本是多情的,可那双桃花眸过于温和,孤启对上她的深瞳不禁怔了神。
温和的深瞳像是深邃的山崖,即便知晓里面可能是危险的,可还是想沉浸在她营造的温柔乡中。
她不气,不挣,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
孤启那一瞬过了很多个念头,他心中有人叫嚣着,说杀了郁云霁,这样便不用再受折磨,便不用再隔着一层身份,便能同恭王殿下一起了。
可郁云霁这双眼眸,像是又平定人心的能力。
在他深深看去时,心中叫嚣的念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略快的心跳。
手心是她吐息的温热,一股似有似无的清甜也萦来,他喉头微微干涩。
“你,不许擅作主张。”孤启警告道。
唇间覆着的触感消失不见,郁云霁眨了眨眼眸:“我想知道,若是我不帮你,你又打算如何劝退这位云家嫡次子?”
孤启眼眸暗了下来,唇角勾起一丝淡笑:“殿下既不肯出手,我只怕是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给殿下丢脸了。”
幽朝女子爱面子,孤启说出这话,是想逼她出手了。
她记得,书中孤启同原主关系并没有这般好,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原主因着他太过刚烈,日日将他囚禁于此。
而孤启为了嫁恭王,私见了云家嫡次子云竹曳,书中并未细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云竹曳白着脸,回去便病了多日,云家便冒着杀头的风险将婚约退了回去。
“我好心提醒王夫一句,王夫若是还想体面的嫁入恭王府,便莫要贸然出这个头,”郁云霁支着下颌道,“皇姐喜欢温和精明又识趣的男子,你还是少出头为好。”
譬如女主的正君孤善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