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辞嗓音平淡:“这么说来,我也应该奖励你。”
将手中学生的成绩录入数据库,周围的空气却安静下来。少顷,才听见身后的女孩小声道:“傅雪辞,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没有。”
“可从那个男生进来你心情就不好了,是因为我把玉镯给了他吗?傅雪辞……!”
一声惊呼传入傅雪辞耳内,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先一步作出反应,把顾绯揽进了怀里。
教授的玉镯成精了(13)
女孩几乎毫无防备,坐到了傅雪辞的腿上。纤细的腰肢在他掌中,半伏着他的胸膛,睡衣领口微敞,似乎是被他撞疼了,秀眉微微拧起,娇憨与妩媚浑然天成,仿佛熟透的果实诱人采撷。
傅雪辞不着痕迹地替她拉好衣领,放软了声音,“怎么了?”
这样的意外似乎让她感到些许难堪,她抿抿唇,脸颊微红,小声道:“没有撑住椅子而已……”
冒冒失失。
傅雪辞忍不住勾了勾唇,将她垂落的长发别至耳后,才说道:“没有不高兴。我没有那么小心眼。”
系统第一个拆台:“宿主我不信!”
嗯,顾绯也不信。
“它是封印你的阵眼,与你的灵魂系在一起,不要轻易交给外人,”傅雪辞道,“否则,我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样半哄半威胁的语气果然很奏效,她乖乖地点头,对他的话毫不怀疑。
其实哪里用得着这样防范,玉镯相当于顾绯的另一条命,与她捆绑在一起,根本丢不了。顾绯心知肚明,傅雪辞这么说,只是因为他有了私心。
有私心么,总归是不一样的。
下午四点的时候,傅雪辞便把试卷改完了,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到了下班时间,才带着顾绯出去吃晚饭。
她胃口小,嘴又挑,早饭吃得丰盛,中午便没吃什么。学校食堂的菜一言难尽,她嘴上不说,傅雪辞却看得出来,自然不会委屈她吃食堂,而是带着她去了一家有名的中餐馆。
中餐馆菜品丰富,食材都很新鲜,顾绯嘴上说着没有他做得好吃,身体却是很诚实,傅雪辞一直在留意她喜欢的菜,对她的口味大致有了了解,在心里把买菜谱这件事也提上了日程。
傅雪辞答应带她去逛街,只是顾绯穿着睡衣,走在大街上实在有点违和,吃过晚饭她便回到玉镯,让傅雪辞带着她逛,傅雪辞挑了几套日常女装,又给她买了一部手机。
“过几天带你去市中心。”傅雪辞道。
这样哪能算得上逛街,他答应过的事便一定会履行承诺,下次再来也不迟。
顾绯果然很高兴,眼眸弯成月牙,抱了抱他的腰,是一个很亲昵的姿态。傅雪辞僵了僵,没有说什么,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傅雪辞知道,在过去,顾绯有一位王兄,二人相依为命,关系不可能不好。虽然王兄背叛了她,可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回忆,是不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
他待她无微不至,恐怕被她当成了王兄。可他毕竟不是顾绯真正的兄长,照顾她只是一时兴起,以及某种微妙的责任感,让他竟有些沉浸这样的感觉。
夜里回到住处,傅雪辞躺在床上,梦见了下午发生的事。
娇小柔软的女孩,依偎在他胸口,十足的信赖模样。他垂下眼,捏住她的下巴,粗砺的指腹在她娇艳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果然,是软的。
……
盛言宁也在做梦。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了。仿佛有一只手,将他拽进光怪陆离的梦境里。王宫高大巍峨,他穿着玄色长袍,站在人群之中。
“萨满大人。”
有人这么唤他。
萨满?刚结束古代史期末考试的盛言宁几乎下意识补上名词解释:部落氏族中为该氏族成员提供宗教服务的神职人员,也就是巫师,盛氏一族的祖先便是萨满出身……
可他们唤的,是他自己。
“萨满大人,”下属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似乎与他对话是一种让人十分恐惧的事,“公主已经被逐出步光城了。”
步光城……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与他家乡的名字一样?a市有一个辖区叫步光区,但占地太大,又划出了一块步光村,盛言宁从小便生活在这里。
可盛言宁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听见自己冷淡道:“此等祸孽,本不该留在人世。若非王上阻拦,她早该被除去。”
下属跪在地上,唯唯诺诺地称是,对于他的话,却是发自内心赞同的。
公主,祸孽……
阵阵钝痛袭向脑海,盛言宁被迫睁开眼,周围哪里有什么王宫,他趴在书桌上,额头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
而压在胳膊下的,是一本陈旧的族谱。
临近暑假,学校里事情不少,大会小会不断,傅雪辞忽然变得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