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还有商沉留下的牙印,很碍眼。
墨岑不由得想起了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
靳殇冗之前是不善喝酒的,他也不喜欢酒的气味,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也有了千杯不醉的能力。
“名声这种东西朕向来不在意,要是在意朕也不会允许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活着便只顾自己如意,自然不会迎合别人的评价,那些看不清时事,弄不出作为,只能随外界逐流的蠢货,怎么说便就是他们的事了。
至于死后,生前何顾身后事,死后又怎顾身后名,流芳百世也好,遗臭万年也罢,不疼又不痒的,怎会值得他在意。
黑色的眸中终于染上了些醉意。
一眨不眨的看着墨岑。
一样的黑眸,和他小时候的神色却不太一样了,墨岑蜷了蜷手指,这么多年过去了,靳殇冗有些变化也不值得奇怪。
他不该亲自过来的,见到靳殇冗后,总会有太多的变故,他这般无情的人,倒也学会了不忍。
墨岑默了一瞬,犹豫了半天,还是弯腰将人抱了回去。
“墨岑,朕生来就棵歪脖子树,不如皇兄那样的竹柏,你掰不直,便要朕死吗?”
靳殇冗事事都看的清楚,也想的明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墨岑会想他死。
他皇兄到底死了没,墨岑明明最清楚。
墨岑脚步一顿,怀里的人离他那么的近,却又那么的远,只是靳殇冗怎么会察觉?
“怎么会这么想?”
靳殇冗笑了笑,不甚在意,“朕做了个梦。”
“既然是梦,便当不得真的。”
现在还不是能和靳殇冗挑明的时候。
“你明明可以不答应的,为什么又同意了?”
墨岑要是铁了心不答应的话,靳殇冗是不会逼他的。
墨岑垂眸,“你想我拒绝?”
靳殇冗没说话,染了醉意的眸子不似平时那般冷气肆意,平平静静的多了几分温软。
墨岑将人放在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准备起身出了去。
靳殇冗拽住了他的衣袖,轻笑,“其实朕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商沉造反,他终归还是有些生气的,墨岑那双眼睛,像极了小时候看他的模样,可原来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人,竟然也会为了让他死而去日夜筹谋。
那场动乱于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折磨,那些人的恶意无孔不入,令人恶心。
他眯了眯眼,想起了什么,手中用力将人拉进了些。
墨岑没有设防,冷不丁的被靳殇冗拉了一下,有些站不稳,他用手臂撑住,才不至于压在靳殇冗身上。
只是二人还是离的近了些,殿中灯火摇曳,靳殇冗的黑眸似是多了些暖意,他唇角扬出了些笑意,眉眼生动,惊艳的不可方物,这位年轻的暴君,当真生了一副好皮囊。
墨岑微微敛眉,从片刻的失神中恢复过来,“你又要做些什么?”
“朕给你一个得愿所偿的机会好不好?”
“你在说些什么?”
靳殇冗起身将人禁锢在身下,“你想让朕的皇兄登上这个皇位?”
墨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不再那么似水平静,隐约有些不可置信,先皇的命令便是如此,他也对这件事一直没有自己的看法,毕竟他早在许久之前入了修仙界以后,就不再执着这些东西了。
人生蹉跎几十年,在他看来也不值得在意,所以登上皇位的无论是靳殇冗也好,靳泽安也罢,只是先皇最开始将皇位给了靳泽安,所以他也觉得让靳泽安登上皇位没有问题,毕竟这也算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如今看着靳殇冗,他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没有什么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这对靳殇冗来说,本来就不公平。
所以他们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过多的牵扯最后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
靳殇冗却不在意他在想些什么,“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不过现在朕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应还是不应?”
墨岑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开了口,“什么办法?”
靳殇冗满意的勾了勾唇,“你留在朕身边,这皇位如何处置随你怎么样?”
墨岑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利剑有些晃眼,靳殇冗懒懒的抬眼,就见影拿剑抵在了墨岑的脖子处。
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影将目光从剑上移开,落到了靳殇冗身上。
“主上说过,您舍不得杀的人,交给属下处理。”
“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房间里落下一片寂静。
“好像确实有过,不过你应当是看差了,朕只是又得了个玩物罢了。”
影沉默了一瞬,收回了自己的剑。
靳殇冗又将目光落到了墨岑身上,“考虑一下,朕的提议如何?”
“墨岑,你这样的人,玩不来勾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