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各位要不嫌弃,就一起坐吧。”
说话间,那几人已经给范朝风拱手谢了,便都坐下,又忙着叫跑堂的过来上酒菜。
范朝风见这几人也在说着白日里去行运司办通关证的事情,便也插话问道:“请问各位,这个通关证到底要如何办?”
这几人里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一些的老者很是健谈,就详细解释道:“得拿着从南朝过来时办的凭证,去行运司换通关证。”又提醒道:“虽然面上都是这样说得,其实你还得多准备些银子,不然那行运司的官员就一直拖着,不说办,也不说不办。——尽耽误你的事儿。”
“一人只能办一张通关证吗?”范朝风疑惑地问道。
那老者答道:“是,只能办一张。”
“那下人仆役怎么办?也要单独办通关证?”范朝风又问道。
“这倒不用。下人仆役只要有主子担保,人数都是写在主子的通关证上的。出关的时候,凭着通关证上写的人数放行。可以比通关证上的人少,却不能有多出来的。”
范朝风这才明了,又在琢磨,是不是要混到某些人家的下人里面去,跟着混出关。
这边正在想着,范朝风突然听见有一股犀利的风声从他身旁擦身而过,未过片刻,前面桌上穿着褐色短打的一人突然蓬的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此时大堂上正是人声喧哗的时候,除了那桌子上的人和范朝风以外,竟然没有人意识到出了何事。
范朝风便冷眼看着那穿着褐色短打衣裳的另外两人扶起了倒下了那人,同那青衣公子,一起上楼去了。
吃完晚饭,范朝风又在堂下坐了会儿,同那些行商又交谈几句,才起身走了。
上到楼上,范朝风正要推门进自己屋里,从旁边屋里冲出那个楼下刚刚见过的青衣公子,后面又有两个黑衣人,举着长刀追杀了过来。
范朝风躲避不及,就出手将那两个黑衣人拦住。
那青衣公子见有人帮他,也赶紧回头来帮着范朝风。
两人一起对战那两个黑衣人,便轻松地占了上风。
范朝风拳脚迅猛,已经将那其中一个黑衣人打得吐血晕迷。
另外一个黑衣人便不敢恋战,背起晕迷的黑衣人,从走廊尽头里的窗子跳了出去。又听见扑通两声落水的声音,似是跳到了窗外的湖里。
依范朝风如今的能耐,将这两个黑衣人都留下也是轻而易举。只是他见那青衣公子并没有追逐之意,便也不多插手。只掸了掸衣袍,范朝风对那青衣公子微一颔首,便要进自己屋里去。
那青衣公子呆愣了一会儿,才赶紧对范朝风行礼道:“这位公子好身手。——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公子今日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重谢。”
范朝风淡然道:“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公子言重了。”说着,就举步进屋去了。
那青衣公子也未阻拦,只在外道:“公子施恩不望报,我南宫雪衣心领了。——日后公子若有何难处,我南宫雪衣一定倾力相助。”
范朝风本不想理会,却转念想到最重要一事,便从自己屋里出来,对正要离开的青衣公子道:“你姓南宫?”
南宫雪衣赶紧拱手:“正是。”
“江南仁兴堂的堂主南宫跃,你可认得?”范朝风当日陪前朝太子去江南平叛,对江南的大小帮派,也都有了解。这仁兴堂,是江南一个比较小的帮派,不过它的堂主南宫跃,却是条响当当的汉子。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自幼充做儿子养,也是仁兴堂的少堂主。
只是仁兴堂虽然小,却是有一个大大有名的女婿。南宫跃的妻子,同江南最大的帮派仗义楼宋楼主的妻子,乃是手帕交。她们俩一先一后怀孕,后来宋夫人生了儿子,南宫夫人生了女儿,便指腹为婚,定了这亲事。因此下,南宫小姐自幼许配给江南仗义楼的楼主之子宋远怀。两个小儿女自幼青梅竹马,据说感情甚笃。
而这仗义楼,便是江南响当当的大帮派。江南的各样偏门行当,诸如行镖、武馆、赌场、戏院和青楼,几乎都是在仗义楼的统领下。
听见这个长着大胡子的粗豪汉子居然知道自己的爹爹南宫跃的名字,南宫雪衣不由瞪圆了大眼睛,诧异道:“你认得我爹?”
范朝风立时便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原来是南宫小姐,不是公子。
见南宫雪衣问起来,范朝风就笑道:“我曾去过江南,跟南宫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
南宫雪衣就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如此英雄了得,我爹一定提起过你。”
范朝风踌躇了一下,便道:“我姓安,是从南朝过来游历的。”
南宫雪衣却想不出爹爹相与的人里,有这样一位姓安的英雄,倒也不在意,只打算回了江南,再向爹爹仔细问去,便对范朝风行礼道:“安公子身手不凡,小弟甚是佩服。明日小弟做东,请公子去这里最大的酒楼去喝酒,还望公子一定赏光!”
范朝风也正好想找人带他回南朝,便爽快地允了,两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