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好好吃一顿……”
话音未落,外面又有婆子通传道:“老爷、大奶奶、大少奶奶,二爷一家和三爷家都来道喜了。”
盛思颜看了冯氏一眼,“是二叔,还有……五弟、六弟他们?”
周怀智和周怀信在周家排行第五和第六。
外面的婆子连忙道:“四公子和四少奶奶也来了,带着他们的儿子,还有三姑娘。”
“那就请进来吧。”冯氏淡淡说道,“吩咐厨房做两桌酒席。”
……
周二爷和胡二奶奶是在神将府的大门口遇到周怀礼他们一行人的。
“二叔、二婶!”周怀礼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是来给大堂嫂贺喜的吧?”
“不单是贺喜,今儿是大年初一,我们也是来给长辈拜年的。”周二爷的大儿子周怀仁微笑着说道。
周怀礼忙道:“当然当然!拜年重要,道喜也重要!”
周二爷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周雁丽走在蒋四娘身后。
她沿路看着,对蒋四娘感慨道:“四嫂,这里真是大变样了。若是我一个人进来,真的会找不着路呢。”
蒋四娘嫁进来之后,在神将府没有住多久就搬出去了,此时已经完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经过重修整饬过的神将府,明显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更宏大,更气派,当然,也更精致,更安全。
蒋四娘四下随便看了看,淡然道:“认得又怎样?——又不是我们的家。”
“是,我就是随便说说。”周雁丽笑着点点头,目光又向外院的羊肠石子小路,围墙,假山,池塘,树林和林间若隐若现的高大屋宅一一看了过去。
迎着傍晚的夕阳,屋顶树梢间不时闪现的精光,像是夕阳的折射,又像是刀光剑影。
周雁丽眯了眯眼,收回思绪,跟着蒋四娘进了内院。
来到松涛苑,她看见门匾是熟悉的样子,但是门楼和里面的院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爹!”周二爷快走几步,来到周老爷子身前跪下磕了一个头。
周老爷子三个儿子,如今只有这个庶出的老二还活着。
“好好好,起来吧。大过年的,不要跪来跪去了。”周老爷子笑着说道,示意周二爷起来。
二房的周怀仁、周怀义,三房的周怀礼、周怀智和周怀信,再加上一个出家的孙女周雁丽,一字排开,一起给周老爷子躬身行礼,道:“祖父过年好。”
“好好好,你们都来了。”周老爷子笑呵呵地抬手,“刚刚你们大伯母已经吩咐厨房整治酒席,大家一起吃饭吧。”
大家应了,分了宾主坐下。
盛思颜坐在冯氏身边,一直微笑不语。
周雁丽想了想,起身来到盛思颜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给她磕了一个头,道:“大堂嫂,以前我多有冒犯得罪,今儿都向大堂嫂赔罪了。”
“何罪之有?”盛思颜微笑着道,“你起来吧。我当不起。”
“大堂嫂当不起,还有谁当得起?”周雁丽笑着站起来,“我就知道大堂嫂心胸宽大,是个不计前嫌的人。”
“哪里哪里。”盛思颜笑了笑,“我其实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谁得罪了我,这辈子都得小心……”
“大堂嫂真会说笑!说得我好怕啊!”周雁丽用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微斜了眼,眼风里带出一丝挑衅,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她背对着别人站着,因此她的眼神别人都看不见,只有盛思颜看得见。
盛思颜挑了挑眉,道:“雁丽是出家人,想不到还是这样眷恋尘世。这样可不好。”
“出家人四大皆空,我哪里敢眷恋尘世呢?”周雁丽笑嘻嘻地道,“我这辈子吃斋念佛,为大堂嫂和小阿宝祈福呢!”
“不用了。你给自己修修来生吧。”盛思颜毫不客气地道,“我和阿宝吉人自有天相,用不着别人为我们祈福。”
周雁丽眨了眨眼,一串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她哽咽着道:“大堂嫂,你真的不肯原谅我?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你是元后嫡出的公主!大家都知道皇后未嫁而逝,谁会想到她居然早早就生了个女儿呢?!”
盛思颜笑了笑,道:“是啊,世事难料呢。就像之前大家都不知道你是大爷的妾室跟三爷偷情生的野种,现在知道了,你不也还是好好地活着?并没有见你从此就躲起来羞愧得不敢见人。再说你就算出了家,依然能到处抛头露面地化缘呢……”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周雁丽脸上,就连蒋四娘都忡然变色!——因为说起越姨娘和周三爷的事,就是把周怀礼拖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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