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教他,多给自己的儿子费费心,也不会在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弟妹面前没脸!”
谢东义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完全是自己的妻子和二弟妹一起尽心尽力拉扯大的,而且陆瑞兰素来有大才,待字闺中的时候名气就很大。
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千方百计娶了她,这些年谢家的情况这样糟糕,多亏了她不离不弃,才等到五弟终于大放异彩的一天。
他们如今谢家的地位水涨船高,而且更胜从前,自己的妻子肯定是居功至伟。
谢东义一向对陆瑞兰言听计从,此时听她说得有理,又看她腿上跪肿了的膝盖,极为心疼,忙道:“五弟妹今天这么做确实太过份了。就算她是公主,但是当初嫁到我们家的时候,可不是按照公主的仪仗下嫁的。既然那时候没有摆公主的谱,如今再摆,就是故意欺负人。你别怕,我去找五弟,这件事一定要说个明白,不能让你白白受苦没脸。”说着,他就走了出去,找人去问谢东篱回来没有。
陆瑞兰本想叫住他,但是转而一想,这种事,谢东义出面,比自己亲自出面要好,而且可以让他先在前头试探一下虚实,自己也有转圜的余地,就闭了嘴,没有叫他了,而是叫了两个丫鬟过来,给自己揉腿,又给自己膝盖上的红肿热敷。
……
为了把分家令尽快颁发下去,谢东篱从元宏帝的御书房回到丞相阁,忙到天黑才回府。
结果刚进角门,就听门子说,大爷请他过去一趟。
谢东篱便顺路先去外书房,对自己的小厮吩咐道:“去请大爷过来。”又问他:“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不知道内院的事,摇头道:“没听说有什么事。”说着,去请了谢东义进来。
谢东义一见谢东篱,就板着脸道:“五弟,我一向不管内宅的事,但是今儿你媳妇实在做得太过份了。虽然她确实是公主,但是她嫁到我谢家的时候,并不是公主,你两个嫂子也从来没有把她当做公主。我只觉得,这样才是一家人亲亲热热过日子的理。可是你媳妇今儿特意拿出公主的款,让你两个嫂子立规矩,甚至让她们在她面前跪了一下午!你两个嫂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孙子都有了,还要在小弟妹面前受这种气,特别是你大嫂,她是主持内院中馈的人,被五弟妹这样打脸,她以后如何在这家里继续管家?”
谢东篱一听就知道盈袖应该是被惹急了,不然不会拿出公主的款,并且让两个嫂子下跪。
对于盈袖,谢东篱太明白她的为人了,心软得不得了,别人敬她一尺,她就要敬别人一丈,不把她逼到墙角无路可走,她是不会选择反击的。
当初凡春运那样对待她,她看在上一世的姐妹情份上,一直下不了杀手,才差一点酿成大祸。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贸然就用公主身份压人?
谢东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给谢东义也斟了一杯,才缓缓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哥能不能说说清楚?我一大早就去了大朝会,这会子刚回来,还没回内院呢,就听大哥说起这件事。据我所知,袖袖不是这样仗势欺人的人。一般是被人逼得急了,才会出手反击。她虽然良善,但并不是软柿子。”
谢东义一听大怒,猛地拍着桌子道:“五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护短也护得太过了吧?!你大嫂以前担心你会不顾这个家了,我还觉得她小题大做。如今看来,她是完全正确的,真是真知灼见啊!你确实有了媳妇,忘了我们大家了!”
谢东篱半晌没有说话,手里转着那茶盏,许久方道:“大哥,我很是不解,你为什么要把袖袖跟你们对立起来?她跟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对她好,怎么就能说会忘了你们?这完全是两码事。袖袖是我妻子,你们是我的亲戚,难道在你们和袖袖之间,我只能选择一方?”
谢东义被谢东篱问得哑口无言,他瞪着眼睛看了谢东篱半天,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
是啊,为什么要把盈袖跟他们对立起来?
但是陆瑞兰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的就是如果放任下去,谢东篱会沉迷女色,会把盈袖放在第一位,会不管他们这些人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谢东义早就深信不疑了。
他琢磨了半天,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想你大嫂的意思是,希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事,要先想到我们这个家,而不是你媳妇。只有我们这个家兴旺发达,你们小俩口才有好日子过。”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担心谢东篱有了媳妇就忘了嫂子了……
谢东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淡然道:“这是不可能的。大哥,在你心里,大嫂和侄儿侄女们的地位,肯定是高过我和二哥,是不是?”
“那是自然。”谢东义想都不想,冲口而出,说完才觉得尴尬,哼哼唧唧地道:“但是我是不一样的,你不能跟我比。你是这家里最有出息的人,你是属于我们谢家的。我没你有出息,我能管好我的一家大小就不错了。”
谢东义这样坦白,谢东篱倒是笑了,以他的口齿,随时能把谢东义说得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