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给她嘱咐了几句话,让她问一问盛家传人,如果都答对了,就请他进来。
否则的话,理都不要理。
盈袖这才带着小磊和球球一起出来。
他们刚出来,就看见夏暗香和元健仁想跟着小磊的足迹进到里面来。
球球一时淘气,居然唤来秃鹫,给了那些想擅闯入林的人一个下马威。
等球球玩够了,盈袖才带着球球和小磊出了林子。
现在听元健仁又说生辰礼的事,盈袖无奈地道:“是我不让办生辰礼的。爹,您跟我商量都不商量,就自作主张,有没有想过我在婆家如何做人呢?”
婆家不给过生辰礼,所以娘家大摆酒席,这在哪里说出来都打婆家脸的事。
元健仁什么时候替别人着想过?
盈袖一提出来,他只担心盈袖不肯来亲王府。
盈袖不去的话,沈咏洁肯定也不会去,那他还唱个屁戏啊?!
情急之间,元健仁咬了咬牙,拉拉盈袖的披帛,“盈袖,你过来,爹有话要跟你说。”说着,他的目光扫了扫跟着盈袖出来的那些下人。
盈袖笑着晃了晃手。
那些下人便远远地分散了,守在林间路口的必经方向。
元健仁和盈袖站在一处空地上,面对面说话。
别人只能看见元健仁的背影,和盈袖的正面。
盛郎中目不转睛盯着盈袖的面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原以为夏暗香已经是绝色了,如今看见这位谢副相夫人,才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实光论样貌,谢副相夫人绝对不比夏暗香出色,但是只要她站在那里,大家的目光就看不到别人身上,哪怕是夏暗香,也只能沦为她的背景板。
夏暗香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芒,她笑着走到盛郎中身边,道:“师父,我姐姐是不是很好看?我一直都说,我姐姐才是最好看的人,比我好看多了!”
盛郎中呵呵笑着抚了抚长须,对夏暗香道:“美人各擅所长,不用比,不用比!哈哈……”
元健仁这边已经对盈袖摊牌了:“……盈袖,爹知道,爹对不起你,对不起小磊,也对不起你娘,爹只想你给爹一个机会,弥补一下这么多年的过失。”
盈袖挑了挑眉:“爹,您不用自责。我和小磊都没怪您。”
“你们不怪,爹不能不自责。实话对你说,盛郎中给爹诊治,发现爹被人下了断生,已经不能再传宗接代了……你和小磊就是爹唯一的女儿和儿子。爹的年纪大了,也不求什么,只要你和小磊还认爹,爹无论怎样都行的……”说着,元健仁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想到自己瞎了眼,断了腿,还没了手指头,如今连生孩子都不行了,实在是悲从中来,哭得一点都不掺假,非常伤心。
盈袖没想到元健仁居然说他自己不能再生育了,不由大吃一惊,忙道:“爹,您这话可不能乱说。断生是什么?为什么说您不能传宗接代了?要不,再找太医看一看吧?”
元健仁摇了摇头,“爹不想丢人现眼,这事儿只有爹知道,盛郎中知道,再就是你知道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了爹可怎么做人啊?”
不能传宗接代了,对于男人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和痛苦。
盈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晌,道:“爹,您略等一等,我有些话,要问问那位盛家传人。”
元健仁点点头,将盛郎中叫过来,对盈袖介绍:“他就是盛郎中。”又对盛郎中道:“她是我女儿盈袖,也就是谢副相夫人。”
盛郎中满脸惊艳之色,忙伸出手,道:“谢副相夫人,小可有礼了。”又道:“看谢副相夫人面有愁色,不如小可给您诊诊脉吧?”说着,手腕画了个小弧形,竟然往盈袖的手腕抓了过来。
这是一手小擒拿手,就算有功夫的人都躲不过去,多半会被盛郎中抓住手。
盈袖却毫不在意地手腕一翻一转,就破解了盛郎中的小擒拿手,笑颜盈盈地道:“您就是盛郎中?”
盛郎中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点点头:“不才正是。”
“哦,我听说,盛家所在的地方,门口有一排树,请问您,那些都是什么树?”盈袖照着谢东篱教她的话问了出来。
盛郎中一窒,眼睛都凸了出来:“树?什么树?”
“盛家庄门口的树啊,您不知道吗?”
“哦……哦……你说盛家庄门口的树啊,我当然知道!”盛郎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很快说道:“当然是枫树,一排排的枫树,一到秋天,漫山遍野的枫叶,可好看了。”
盈袖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盛郎中确实有问题。
因为谢东篱告诉她,盛家隐居在神农谷,除了真正的盛家后人和盛家传人,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神农谷在哪里。
而且神农谷是藏在一道瀑布后面,瀑布前是石山,根本就没有什么树。
这第一个问题,盛郎中就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