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将领,他们的计策十有八九是真成功了。
等大兴城真的打下来,就算事后知道了是洪家人给巫家人带路在先,也无法将他们治罪。
因为这种叛国的罪名向来是要株连,所以纳了洪家嫡女的将领,肯定要为他们遮掩了。
因为这个时候,不为他们遮掩,被别人知道的话,这将领也逃不了包庇叛国贼的罪名,甚至还会被人怀疑是跟叛国贼本来就是一伙的!
“洪大老爷?呵呵,这洪大老爷真是交游广阔!”谢东篱冷笑,对着别庄的方向抱了抱拳,“幸亏皇后娘娘一心为公,为我东元国铲除了这等吃里扒外的叛国带路奸贼!”
巫家二老爷听着这话不对,抬头飞快地睃了谢东篱一眼,“皇后娘娘?谢副相的意思是……?”
“好教你们知晓,我们东元国的皇后娘娘这一次也亲自来到大兴城,为国效力。这洪家虽然对皇后娘娘有恩,但那是小节。他们帮你们这些南郑国人带路,杀害我东元国官员百姓,夺我东元国的城池,当以叛国罪论处,已经被皇后娘娘下令,灭了满门。”谢东篱拿起自己的长刀,用布细细擦拭,刀光雪亮,照得堂下跪着的巫家人快要晕过去了。
“谢副相饶命!谢副相饶命啊!”被吓破了胆子的巫家人终于崩溃了,连声磕头,堂下响起一片脑袋撞地的咚咚声响。
谢东篱放下长刀,命人将巫家人都拖下去,分别关押,每个人一间牢房,不许他们互相说话,串供,然后命人将巫家人一一提取过堂问话。
最先问话的,是巫家大老爷巫腾龙。
从他嘴里,谢东篱知道了巫家的情形。
原来真正逃出南郑国的,只有巫家嫡长房一支,巫家的其他四房和旁支远亲都在南郑国躲藏,并没有逃出来。
他们这一支逃出来之后,本来是想混入东元国,在东元国隐居下来,以图后事,没想到东元国突然对南郑国关闭国境,一个人都不许过来,连偷渡都是格杀勿论,巫家的嫡长房没有办法,只好转而逃向北齐国。
北齐国暂时接受了他们,不过只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要么回南郑国,要么再往西,去往更远的地方流亡。
巫家嫡长房这一支是享惯了福的,哪里愿意流亡到以西更远的地方,而且他们也不能回南郑国,所以最后心一横,答应了北齐国的怂恿,带着巫家家将,和北齐国支援的一千人马,偷偷来到三国交界处,将大兴城打了下来。
本来以大兴城的地势,应该是易守难攻。
但前有北齐国发动自己埋伏在东元国里的内应,后有洪家村的洪家人献上一条从后山神不知鬼不觉进城的小路,巫家人几乎是兵不血刃进了大兴城,先将几个不肯对他们屈服的大兴城城守和同知全数弄死砍头,再半夜打开大兴城的城门,让巫家大批家将和伪装成巫家家将的北齐一千军士入城,将大兴城彻底控制起来。
北齐国马上就承认了大兴城是巫家人所有。
他们本以为,有北齐的支持,东元国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谢东篱居然主动请缨,带着东元国最弱的一支军队右军来到大兴城夺城!
当然,他们更没有想到,谢东篱这个文官,居然比武将还要厉害,不仅能征善战,还能计谋百出,运筹帷幄……
谢东篱面无表情地审问了巫家剩下的所有男丁,警告他们不得胡诌,并且忽悠他们说别人已经招了,他们敢撒谎,立即拉出去点天灯!
巫家人在南郑国以大巫为名,不知道点了多少敢对他们巫家不敬的一般老百姓的天灯,如今轮到自己要点,一个个手软脚软,招认得唯恐不快,就怕忘了一点点小地方,就要被这看上去俊美儒雅的相爷给点了天灯……
于是在这种交叉审讯中,谢东篱终于得到了一套比较详细准确的关于巫家人,还有关于南郑国皇室的消息。
打仗,要的就是这些知己知彼的准确消息。
深夜,谢东篱回到他作为内寝的后堂,看见盈袖撑着头,坐在灯下打盹。
“怎么不去睡?”谢东篱温言说道,坐到她身边。
盈袖醒了过来,看见谢东篱来了,忙道:“你都问完了?”
谢东篱点点头,“问完了,南郑国那边,看来隐患着实不少。”
“关我们什么事?”盈袖皱了皱眉头,“他们越乱,对我们来说越好。”
以前只有南郑国和北齐国是强大的,弱小的东元国夹在两大强国中间,受尽欺凌。
谢东篱笑了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他们要太乱了,遭殃的还是我们。所以保持南郑国最好的状态,是不强大,但是也绝对不能太乱。”
“哟,你这要求也太高了。”盈袖咯咯地笑,“你这是又要马儿跑,又不许马儿吃草。”顿了顿,她又道:“到底是郑昊的国家,弄得一团糟,他不会好受的。”
谢东篱伸出手,想轻抚她的后背,但是伸到一半的地方,想起自己的红疹,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