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掩护。
很快五十四个人头笼子都拣回来了。
谢东篱背起手,吩咐道:“给他们准备棺木。等破城之后,找到他们的尸体,葬在一起。”
对于中州大陆的人来说,身首异处是不能投胎转世的,因此被砍了头的人下葬的时候都要把脑袋和身体缝在一起。
而这些被砍了头挂在城墙上的人,本来不会有这样的待遇,但是就因为有人不放弃他们,不让他们白白身首异处,他们就有了希望。
这头一战,远道而来的东元国军士已经先声夺人,既震慑了巫家军士,又安抚了城内的黎民百姓。
“我让你们写的告东元国人书写好了吗?”谢东篱对左右问道。
他带的幕僚们一起拱手道:“已经写好了。”
谢东篱点点头,“今天晚上会刮东风,准备孔明灯,将劝降书装在油布包里,绑在孔明灯下,晚上放灯。”
在城外远处放箭,将所有被砍头的东元国人的人头笼子收回厚葬,然后发动对城内人的心理舆论战,目的当然是要让刚刚夺城,还未站稳脚跟的巫家人陷入百姓战争的汪洋大海。
到了晚上,繁星满天,北风呼号,夜枭的声音越发凄厉。
而东元国的军士营地里,一盏盏孔明灯迎风而起,升到高高深蓝色天幕中,比星星还要闪亮,顺着东风,往大兴城的方向飘过去。
“这是什么?”
“看!天上多了好多星星!”
“从哪里来的?”
此时还不到宵禁的时候,大兴城的居民刚刚吃完晚饭,正要收拾了去睡觉的时候,看见了天上慢慢飘过来的星火。
开始的时候以为是星星,后来那星星逐渐下降,越来越大,才看清楚不是星星,而是孔明灯!
飘过来的孔明灯燃尽了烛火,一盏盏掉落下来,虽然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些油纸包却是毫发无损。
无数大兴城的居民拾到了油纸包。
看见里面慷慨激昂的“告东元国人书”,这些本来就很不服气的大兴城居民沸腾了。
“朝廷果然派大军来救我们了!”
“我们生是东元国的人,死是东元国的鬼!那些巫家人是什么玩意儿!呸!被南郑国赶出来,居然来要我们的强!老子跟他们拼了!”
有些性情暴躁的汉子恨不得马上操起菜刀,跟那些夺了大兴城的巫家人拼个你死我活。
“你省省吧!其实巫家人才有多少人?你难道看不出来?是咱们这城的那些官老爷贪生怕死,将城早早地献了出去。那些不肯投降献城的官儿已经被他们杀了,人头都挂在城墙上了!”有人比较冷静,不肯马上冲出去。
确实,他们大兴城,本来不应该破的那么快。
甚至都没有经过任何血战,他们的城门就被那些官员给打开了,将好好一座城献给了来犯的南郑国巫家人。
“听说是谢副相亲自带兵来攻城。这些早早投降的官儿想必裤子都吓尿了。哼!早知道不那么早放弃,说不定还能跟咱们的人里应外合。如今可好……”有人冷哼,“这些出卖我们的叛国官儿不杀个精光,我孙老二第一个不服气!”
“可是谢副相只是文官,就算是状元郎,可是不会打战也枉然。”有人对谢东篱的军事才能有所怀疑。
“说得也是。不过听说唐安侯府的老侯爷唐大将军这一次是先锋将军,应该错不了。”
大家私下里议论得热火朝天,大兴城多少人家里油灯蜡烛亮了一夜,兴奋得睡不着觉。
巫家人听说昨夜东元国军士放了孔明灯进城,气得大骂东元国人狡猾,尽知道来虚的,有种跟他们单挑!
巫家大房的两个庶子披挂上阵,从大兴城里冲出来,来到东元国军士扎营的阵前叫骂。
谢东篱此时刚好带着将领正在巡查东元国军士的帐篷营地。
“元帅,对方出城叫阵了!咱们要不要派人跟他们打?”阿顺听见那些叫骂,很是手痒,忙带了人过来回报。
谢东篱抬眼看了看,冷峻说道:“不用打,乱箭射死在阵前。”
“啥?!”阿顺惊呆了。
唐谦也觉得有些不妥,“元帅,自古以来,两军交战,都是各派先锋打头阵,于马下拼杀。”他以为是谢东篱不懂军事,不敢跟对方直接拼杀,所以又自告奋勇说道:“末将愿打头阵。”
谢东篱摇摇头,一字一句地道:“乱箭射死,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唐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辩解,应了一声:“遵命!”很快来到阵前,命弓箭手准备,一百支羽箭飞了出去,将巫家大房的两个庶子扎得如同刺猬,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边东元国军士一哄而上,将这两个倒霉蛋拖了回来。
谢东篱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两人的死状,对唐谦道:“唐将军请看,这两人是巫家人,身上带蛊。不管你派谁跟他们正面搏杀,都会被下蛊。”
“啊?!”唐谦惊出一身冷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