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微笑着往人群中扫了一眼,居然看见慕容长青骑着马,站在人群后面,冷冷地盯着这边。
谢东篱对他笑了笑,策马跟着花轿往西城坊区行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绕整座京城了,而是走得直线,直接从东城坊区的忠贞国夫人府,到西城坊区的谢府,最短距离。
因为担心夜长梦多,还是赶紧娶回家,拜了天地入洞房最好……
这一路吹吹打打,很快来到了谢家。
依然是大红毯盖地,她从花轿上下来,踏在那红毯之上,想起上一次来到这里,真是唏嘘不已。
这一次,她可没有在花轿里睡着了,更没有做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谢东篱带着她跨过门槛,往谢家的正堂行去。
上一次,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拜堂,谢东篱就“吐血晕迷”了……
盈袖想起这二十多天的点点滴滴,唇角越翘越高。
两人来到布置得红通通的喜堂之上,谢家老爷和夫人的牌位摆在八仙桌上。
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分立在八仙桌两边。
见谢东篱带着盈袖进来了,谢家大爷忙对着他爹谢复和娘亲刘氏的牌位道:“爹、娘,五弟终于要娶妻了,您二老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他们夫妻和顺,生儿育女,为谢家传宗接代!”
喜堂上的司仪大声道:“一拜天地!”
谢东篱和盈袖对着喜堂外的天空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谢东篱和盈袖又转过来,对着谢复和刘氏的牌位拜了一拜。
“三拜哥嫂!”
盈袖一怔。
她从来没有听过拜堂要拜哥嫂。
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和二夫人也对视一眼,十分惊讶。
谢东篱倒是从容得很,带着盈袖对两对哥哥、嫂嫂分别拜了下去,因为这本是他特意安排的。
他出生就丧母,三岁丧父,完全是谢家大爷、大夫人,二爷、二夫人这两对哥哥嫂嫂将他带大的,如今他终于成亲了,要拜他们是应该的。
盈袖跟着下拜。
谢大夫人陆瑞兰和二夫人宁舒眉忙将她扶了起来,用帕子拭了拭泪,道:“好弟妹,不用这么客气。你只要与五弟和和美美,我们就知足了。”
盈袖轻轻“嗯”了一声,心里暖烘烘地,很是高兴。
因为谢家老爷和夫人早就过世了,只因谢东篱以前还小,后来成年了,但是没有娶妻,所以谢家没有分家,还是一起住着。
谢东篱一成亲,他们谢家大概就要分家,各自过自己的日子了。
盈袖上无公婆要伺候,下无难缠的妯娌要应付,身边也没有谢东篱的通房小妾要烦心,想着以后的好日子简直睡着了都能笑出声来。
这一门亲事,就算是沈咏洁也挑不出错,比她当年给盈袖定的长兴侯府的亲事要好多了。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那司仪高声说了最后一个仪式。
谢东篱一撂长袍,和盈袖对面跪了下来,两人深深拜伏,给对方磕了一个头。
以后的日子,就要靠两个人一起荣辱与共了。
果然经历了整个拜堂成亲的仪式,盈袖觉得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婚礼就像一道门槛,门外是少女,门内是少妇,从姑娘到妻子的距离,只有一个婚礼。
谢家大爷二爷招呼男宾去外院坐席,大夫人和二夫人招呼女眷去花厅坐席。
还有一些很亲近的亲朋好友跟着去闹洞房。
谢东篱领着盈袖先往新房里去了。
这是盈袖第一次来这个院子,专门为他们成亲修建的院子。
已经是在谢家大宅的西面了。
来到新房坐下,谢东篱在大家的起哄声中,拿了白玉挑杆,揭开了盈袖的大红盖头。
盈袖抬眸向他微笑,杏眸里波光粼粼,笑意深达眼底,嘴角甚至漾起两个小小的梨涡,艳光四射,不可逼视。
虽然两人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样盛妆下发自内心欣喜的盈袖,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一瞬间,他甚至想起了上一世盈袖那清清淡淡的容颜,长年紧锁的眉头。
原来她真正笑起来的样子,是这样动人……
谢东篱在心里感慨着,也坐了下来。
喜婆送上来两杯交杯酒。
两人持了酒杯,互相弯了胳膊交叉起来,对饮了这杯酒。
谢东篱注意到,盈袖非常小心,在两人胳膊交叉的时候,她甚至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喝完交杯酒,谢东篱又叮嘱了她几句,才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闹洞房的那些人也纷纷告辞离去,好让新娘子可以好好歇息。
谢东篱来到外院,先拎了酒壶给大家敬酒。
他平日里号称酒量不好,经常以茶代酒,但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以茶代酒未免不太吉利,他也没有了顾虑,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