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上出现的那个奇怪女子。
“她心里有事,不对你说。对你这样,你还要娶她?在她娘亲和弟弟之间,她选择了娘和弟弟,放弃了你,你还要跟她成亲?跟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心里的人成亲?”那女子激动地质问谢东篱。
谢东篱点头,道:“是,我们都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她这样做有原因的。你有没有想过,她宁愿这样做,也不愿跟我说,是什么原因?”
“是什么原因?”
“因为我不是她最信任的人。她的苦恼、烦闷和难过,只能留在心里……”
“这就是她的错!她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那女子举起双手大叫,还跺了跺脚。
“不,这不是她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让她觉得不够强大,无法完全信任,所以她无法开口。我明白她的心思。她为了她在乎的人,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不怪她,我只心疼她。”谢东篱温和地道。
那女子被这话激怒了,恼道:“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真正的原因,就是她心里没你!她配不上你!这个世上没有人配得上你!只有我能够千秋万载陪着你!——跟我回去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的人一直在找你!——你……你真的忘了我吗?师父?”
盈袖听到这里,不可遏制地尖叫起来。
谢东篱冷漠地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顿了顿,又道:“我只有一个徒弟,你不是她。”说着袍袖一拂,一阵劲风拂过,满天星光立刻消失了。
……
“东篱!东篱!”盈袖一下子跳了起来,脑袋在轿顶上狠狠撞了一下,砸了个包。
她摸着头上的包,把刚才的噩梦顿时忘了后面一半,只记得自己当堂悔婚,谢东篱吐血不治身亡的情形。
“袖袖,到了。——你怎么了?没事了……没事了……”谢东篱正好掀开轿帘,看见盈袖抱着脑袋叫痛,头上的大红盖头早就落在地上,头上的珠冠东倒西歪,脸上现出薄薄的汗珠,气喘吁吁,似乎刚刚绕京城跑了一圈一样。
盈袖怔怔地看着谢东篱,一把抓住他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看见他还活着,真好!
等下她如果真的要悔婚,他会不会真的和她的梦一样……
谢东篱伸出手,轻轻揉着盈袖的头顶,摸到那个包,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
盈袖瞪了他一眼。
谢东篱马上将手从那个包那里移开,给盈袖扶正脑袋上的珠冠,从地上捡起大红盖头,给盈袖盖在头上,再把喜绸的一端塞在她手里,温和地道:“跟我走,没事的。”
他捏了捏盈袖的手,“等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信我。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你一家都会没事。”
盈袖抿了抿唇,闭着眼跟他下了大红喜轿。
“起乐!”
谢家门口的吹鼓手也敲敲打打奏起了花好月圆百年好合的喜乐。
盈袖睁开眼睛,看见脚下的大红金丝缎地衣,心里一动,跟她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她记得跨过门槛的时候,那门槛下方的地衣上还有一小块金丝起线的地方。
到了过门槛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往那个地方看过去,正好看见了那块金丝起线的地方,顿时愣住了,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快走吧!谢五夫人,马上就要到了!”喜婆在旁边殷勤说道。
盈袖定了定神,快步追上前面的谢东篱。
来到布置成喜堂的谢家中堂门口。
盈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新娘子的嫁衣好漂亮!”
“新娘子的鞋上有一颗南海宝珠!”
“什么一颗?那是一对!成双成对懂不懂!”
“新郎官好俊啊!”
“喂!眼睛看哪里?人家已经有主了!有主了!”
咦,这道声音好像是沈遇乐的声音?
咦?这些话她好些在梦里都听过一遍!
盈袖猛地抬起头,双手哆嗦着,要掀开自己的大红盖头。
就在这时,扑通!
前面传来一道重重的响声。
“五弟!五弟!你怎么了?!”坐在上首的谢家大哥和二哥惊恐地看见自己的弟弟突然口吐鲜血,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喜堂上顿时安静下来。
“五爷晕过去了!”一个前来贺喜的太医冲了上前,给谢东篱诊了诊脉。
盈袖刚刚掀开自己的大红盖头,也愣住了。
纳尼?
她还没有说出悔婚的话,谢东篱怎么已经吐血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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