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咏洁看着司徒盈袖的背影,微微地笑。
也罢,不管陆瑞枫如何,慕容长青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孩子,对盈袖也好,关怀备至,见天上门请安,每次来,都要问司徒盈袖在做什么。
沈咏洁虽然没有见慕容长青,但是这些事情,帮她管家的沈嬷嬷都一五一十说与她听了。
“来人,备车,去长兴侯府。”沈咏洁吩咐道,一边去屏风后面换了出门的衣裳出来,坐着司徒府的大车,往长兴侯府去了。
……
陆瑞枫没有等多久,就等来了沈咏洁。
“咏洁,好久不见,你的身子都养好了吗?”陆瑞枫虽然一直没有去看沈咏洁,但是这一次一见到她,就十分热情地上前跟她打招呼,就跟先前的冷落是沈咏洁自己多心了一样。
沈咏洁也含笑握着陆瑞枫的手,跟她一起走进上房。
为表示亲热,陆瑞枫带着沈咏洁来到她日常起居宴坐的东稍间。
两人分坐在贵妃榻上的乌木海棠团刻矮几两边。
矮几上摆着八碟干果和小菜,还有两瓶酒。
“来,我记得你当初的酒量很好的。”陆瑞枫亲手给沈咏洁斟酒,“尝尝我酿的菊花清酒。”
那酒一倒出来,就清香四溢,闻到酒味儿就醉了。
沈咏洁脸上的神情又松泛了几分。
她捧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吃了几口小菜,又跟陆瑞枫寒暄几句家长里短,才进入正题,道:“瑞枫,既然我今天来了,就明人不说暗话。我想问问你,明年袖袖及笄之后,咱们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为好?”
陆瑞枫露出几分惊讶的样子,很是尴尬为难地道:“咏洁,咱们今日是叙旧,说这些话做什么?来,再喝一杯……”又给沈咏洁斟了一杯酒。
沈咏洁没有再喝了,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陆瑞枫,淡淡地道:“我知道在咱们东元国,女家主动上门谈亲事,是上杆子倒贴,确实有些没脸面。但是对我来说,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比脸面重要。你就给句话吧,这桩亲事,到底想怎样?”
当年他们可是过了三书六礼的,是真正定了的亲事,不是只交换信物的口头婚约。
陆瑞枫轻轻咳嗽一声,只好笑着道:“咏洁,咱们是定了亲的,当然要成亲,不过,婚期这种事,我做不了主,还得等侯爷回来之后再做定夺……”
沈咏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意,仰脖儿吃了一杯酒,道:“我知道瑞枫你也不是那种人,不然不会跟我们袖袖定亲了。你放心,你不要小看我们袖袖的出身,她决计不会辱没长青的。”
“嗯,这个我信。只怕长青会辱没你们家袖袖。”陆瑞枫笑着嘀咕了一句,眼里却没有笑意。
沈咏洁愕然抬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陆瑞枫却已经低下头,给她夹了一筷子金玉藕夹,笑道:“我说笑呢,你还当真了!——来,这是你从小最爱吃的菜。”
沈咏洁吃了那金玉藕夹,一边絮絮叨叨说起新房和打家具的事儿,问陆瑞枫什么时候能把新房定好了,他们来量尺寸打家具。
现在开始打家具,到明年成亲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陆瑞枫笑着道:“新房我都想好了,就在长青现在住的院子旁边再起一个新院子,把他现在的院子并进去当做是跨院就好了。”
这样一说,那地方可真是不小。
沈咏洁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殷切地道:“会不会太大了?”
“不大,不大,以后人多,住得下。”陆瑞枫笑眯眯说道,又问沈咏洁:“对了,你们家二小姐最近怎么不能出来了?我给她送了好几次帖子,让她来陪我说说话,她都说不能出门。咏洁,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太要强了。司徒二小姐本来正经是嫡女,因为你,她生生变作庶女,已经很吃亏了,你还苛待她,这话传出去,你的名声会很不好听的。”
沈咏洁微微皱起眉头,道:“瑞枫,你还是那么好那些虚名啊?”
“不是虚名。”陆瑞枫叹口气,“人活一世,不就图旁人看自己的眼光吗?如果大家都看不起你,在背后嚼舌根,活着还有什么趣儿?再说,你已经得回了一切,不如大度一些,把司徒二小姐养在名下,别人也会对盈袖高看几分的。”
沈咏洁这下子听得不顺耳了,放下筷子,盯着陆瑞枫,平静地道:“你倒给我说说,我把凡春运养做嫡女,别人为什么会高看盈袖几分?——这个理儿我真的想不明白。”
“凡春运是谁?我说司徒二小姐,你扯到哪里去了?”陆瑞枫不解地问道,拿帕子擦了擦嘴。
“呵呵,你连凡春运是谁都不知道,却来帮司徒二小姐说项,还要我把她养在名下当嫡女。——瑞枫,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沈咏洁似笑非笑地说道,眼里的光芒已经凌厉起来。
陆瑞枫眨了眨眼,放下帕子道:“你说什么呢?我真不知道凡春运是谁。咱们还是说回司徒二小姐。你想想,女人最坏的名声,一个是不孝,另一个就是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