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他被我刺了一枪,被军士押在后军,齐鹤唳恭敬地说:南宫先生会在三日内拟好会盟文书,等王妃过目后,会由信使送至各路义军处,届时我们拔营至江边,让义军的使者们坐船过江来见,以防有人通敌偷袭。
江梦幽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已命人备下好酒好菜,犒劳玄甲军的将士,万望赏脸尽兴。
多谢王妃。
江梦幽拍了拍弟弟的手背,梦枕跟我回内院去吧,让将士们放开些庆功,若冲撞了你就不好了。
江梦枕应了一声,向齐鹤唳柔声道:铠甲上又是土又是血的,快去沐浴更衣,晚上好好喝几杯,今日你是江陵城的英雄,怎么高兴得意都不为过。
齐鹤唳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赧然地说:怪我没注意,你是最爱干净的我、我不喝酒,晚上正好和南宫先生商议接下来的行军布置。
你不休息,难道人家南宫先生也不休息吗?松快一天吧,你又不是我的奴隶,更何况,从军的人哪儿有不喝酒的呢?
齐鹤唳脸上发烫,讷讷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混帐话。
小饮怡情,我以前可从没有不让你喝酒,是你自己一个傻字从舌尖吞到肚子里,他们到底曾是夫妻,说话做事间常常不经意地流露出熟稔与亲密,江梦枕自觉有些越界,收了声随姐姐往垂花门走去。
梦枕!齐鹤唳舍不得就此分开,在他身后怔怔喊了一声。
江梦枕回眸一笑,向他轻轻挥了挥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别再郁郁不乐的,好么?
齐鹤唳的目光直追着他们进了内院,他起伏的心绪被江梦枕的两三句话奇艺地抚平,好像被主人捋顺了毛。李参军与张副将结伴而来,见齐鹤唳望着内院傻站着不动,张副将不由笑道:咱们小齐真是个痴情种子,都过去三年了,对他的夫郎还是这样念念不忘。
叫什么小齐,要叫将军!李参军上前拍了一下齐鹤唳的肩膀,压低声音问:怎么样?江公子可还念着旧情?你这样帮他们打天下,他可感动了没有?
齐鹤唳垂头道:我也不知道,他说不怨恨我,与我说话时倒也和颜悦色的
那就是有戏呗!张副将大大咧咧地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喝上你俩破镜重圆的喜酒了!
我没敢想那么多 ,齐鹤唳低低地说:先打回京城、坐定大事要紧。
李参军解意道:你是觉得那时才有资格和他提起吧?
齐鹤唳嗯了一声,我也不必瞒你们,我本以为他再不会原谅我,但是重逢后他对我的态度确实让我心底燃起了一点希望无论因为什么原因,虚与委蛇也好、故意逗弄也罢,我全认了,只要有一点机会,我就不会放弃。但我心里有件事一直放不下,肖华没有抓到,我到底无法给梦枕一个交代,这件事都没解决,我怎么有脸开口呢?
张副将哼了一声,口气恶劣地说:这兵荒马乱的,说不定那两个人早就死了!瘦猴儿那厮就是个拎不清的蠢蛋,等进了京城咱们得了厚禄高官,看他后不后悔!
你也不必说那些没用的,焉知你我有命活到京城?李参军搂住两个兄弟的肩膀,先别想那些烦心的事,今夜不醉不归才是正经!
当兵的人大多喝酒,除了以壮胆气之外,更是因为喝完这一顿、不知下一顿会在哪里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江梦枕陪着瑜哥儿珍姐儿在花园里玩耍,江梦幽站在一旁,几次想要询问弟弟心里的想法,却到底没有把话问出口,若江梦枕说他想与齐鹤唳复合,她该阻拦吗?江梦幽对齐鹤唳仍然心存芥蒂,只不过形势比人强,她隐忍着不说罢了,江梦枕要是再嫁给齐鹤唳,是不是还会受伤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