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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3)

一时似玉。武溪春展开折扇,笑着走过来,你可不要怪这孩子,我看的真真儿的,哪里分得清是你的手还是荔枝?

江梦枕莞尔道:就你会说话,这是我外甥瑜哥儿,我最疼他了,哪儿舍得责怪呢?

原来是小王爷,无怪乎人家说外甥肖舅!

姐姐怀着瑜哥儿的时候,正听见我掉到寒潭里的事,她又惊又气非要去齐府看我,哪想到还没出门就动了胎气,让孩子早产了半个月,所以我对这孩子是最最怜爱的。江梦枕亲了亲瑜哥儿的小脸,让侍从带他去找外公外婆,他把桌上的荷叶玉盘往武溪春那边推了推,你来的正是时候,早上晋王府刚送来了新鲜荔枝,总共就那么一小篓,一直用冰镇着,你快尝尝。

武溪春拿起一枚荔枝却没剥,他看着瑜哥儿小小的背影,喃喃道:我也很喜欢孩子的,可不知怎么,一直没有消息。

你们成婚也有三年了,按说也该 你可去看过大夫?

武溪春的脸涨得通红,这这怎么好意思和外人说。

你这么个人,竟是个讳疾忌医的主儿!若不查清缘由,干着急有什么用?正好,我姐姐早产后,晋王请了一名大内御医来为她调养,那人是此中圣手,也是名哥儿,回头我让姐姐请他去你府上替你看看。

倒也不急,只是致远中了状元,再不是当年那个寒酸又没人待见的伯府嫡子,我心里有点他倏然住了口,看着江梦枕小心翼翼地说:我提起春闱的事,会不会惹你伤心呢?

武溪春知道江梦枕内心矜持、不愿多谈自己的感情私事,和齐大少爷最好的时候,他也很少听些什么,但却是个重情的人,只怕他把满腔伤怀闷在心里。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合该你做这状元夫人,而我与表哥到底缘浅。江梦枕不欲提起伤心事,轻叹一声道:你只接着说你的,难不成安致远高中后变了脸?

那倒没有,他现在有了官职,在刑部谋了个差事,有时免不了要和同僚去应酬。前几天,我闻见他身上有脂粉味儿,气得与他大闹了一场,他赌咒发誓说是同僚带来的一个琵琶女无意蹭在他身上的,我听了他的解释,本来已消了气,只是绷着劲要他以后小心些,哪知道,第二天他竟把那个同僚带来家里向我解释 这个人说起来你八成也听说过,就是英国公家的小公爷。

英国公家的小公爷就是名唤英扬,外号玉面阎罗的那个?

可不就是他!说起来,我和这位小公爷幼时还见过几面,只是他总爱欺负我,后来听说他在,我就躲着不出门,也就没再见过了。哪想到他现在越发恶劣讨厌了!

武溪春愤然地扇着扇子,我这才知道,人家叫他阎罗,是因为他在刑部当差,有时候会亲自审问人犯,能进刑部的案子岂与别处相同?犯事的大多是达官显贵,他倒好,混不顾这些,直接严刑逼供、手段狠辣骇人。但平日里呢,他又放浪形骸、眠花宿柳,是京里最不正经的公子哥儿!这人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一样,飞扬跋扈、举止轻佻,他来我家解释的那天,手里竟拿着这个

他把扇子往江梦枕手里一塞,江梦枕定睛去看扇面上题的诗,诧异道:这不是你的诗吗!

所以说他是故意要我难堪,幸而他离开时把扇子掉在地上,让润墨拾了来。武溪春戳着扇面上的字,气鼓鼓地说:我真怕他把安致远给带坏了!

这小公爷真写了一笔好字,江梦枕把扇子还给他,忍不住打趣:我倒好奇,阎罗是假,那玉面是不是真呢?

武溪春哼了一声,他小时候是个胖墩儿,现在我不知道,我眼里只有我相公,哪管别的男子长成什么模样?他将手里的扇子打开阖上几次,狠了狠心用手将扇面撕成两半,到底不是正经东西,撕了完事。

我还当你舍不得呢,不过外男之物,撕了也好。

武溪春把扇子随手一抛,又道:对了,我还有件新鲜事要说给你听,新科的探花让人榜下捉了婿听说要入赘你们齐府呢!

江梦枕吃了一惊,转念一想齐雀巧确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只不知道为何齐夫人给她选了这样一门亲事,而不将女儿嫁入世家高门。

两个人说了不少贴心的话,江碧城夫妇硬要留武溪春在这里住一夜,江梦枕晚饭后带他去到庄中的温泉,武溪春泡在热水中,熨帖地叹气:我若没成亲,和你在这儿住一段时日,那该多好!

你有个才高八斗的如意郎君,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成亲后,就有一个人牢牢牵住你的心神,你与他休戚与共,他快活、你才快活,我也不知这样是好是坏,偶尔想着,还是我未出嫁时只为自己喜悲来得干脆。

他们眼望着郊外的星月流萤,双双沉默下来,所谓终身大事,若不得始终、难免有身败名裂之危。成亲在大多数的男子看来,最要紧处仅在于传宗接代,就算婚姻不协、他们还有外面的广阔天地可以遨游,甚至还可以休妻纳妾,而对许多哥儿姐儿来说,是将身家、情感、以至于性命一并交付,婚后他们的生活便以丈夫为天,若遇人不淑,就是地陷天塌、万劫不复。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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