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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3)

灵,抓住齐鹤唳的手就往外跑:不好,碧烟姐姐来了,快跟我走!

左躲右闪地回到前厅,两个人的掌心里都出了一层汗、湿腻腻的,朱痕觑了齐鹤唳一眼,见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有点别扭又有点欢喜,半晌后才甩开了交握的手。

没一会儿,江梦枕从里间走了出来,齐鹤唳叫了一声:梦哥哥!而后傻傻地望着他笑。

江梦枕关心地问了几句,见他不怎么回答只是笑,以为是齐鹤唳重伤初愈、精神不济,便赶他回去歇着。

齐鹤唳在听雨楼外的玉兰树下站定,依然觉得魂荡魄飘,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道:二弟,你怎么在这儿?才如梦初醒。

大哥,齐鹤唳垂头道:我我来谢过江公子。

嗯,这是应该的。齐凤举踌躇了一会儿,又问:江公子派人给你送药,你们很熟?

没有,齐鹤唳心里一颤,斟酌着说:就是下雪时在花园碰到过一次,江公子说都是亲戚、没事时可以去找他玩。

原来如此齐凤举望着听雨楼叹了口气,悠悠道:大哥有件事想拜托你。

何事?

你下回去找江公子玩,能不能把这个锦囊交给他?

齐鹤唳看着哥哥手里绣工精美的香袋,抿了抿唇,大哥为何不自己给他?

齐凤举苦笑了一下,我不像你,能如此方便地去见他。我进一次听雨楼,就不知要传出多少闲话,他更要避忌着我 说起来,我真羡慕你呢。

这种羡慕的源头,是因为大家都把齐鹤唳当成一个孩子,而齐凤举作为年纪相当的对象自要避嫌。齐鹤唳对此心知肚明,因而喉咙间涌出一股酸涩的滋味,难道他在江梦枕眼里,永远只能是一个趴在墙头、丑而不自知的顽童?

齐凤举见他低着头不说话,便把香袋往他手里一塞,无论如何,大哥先谢过你了。

手里的东西像是一块火炭,烧得他浑身难受,齐鹤唳迟疑地叫了一声大哥,齐凤举如若不闻、转身走远了。

若齐凤举上回没有帮他就好了!若齐凤举依仗出身欺凌过他就好了!那他就能毫不愧疚地毁了锦囊,不去做别人故事里的配角一对有情人不得相见,总要红娘之流帮助他们私相授受。齐鹤唳不愿去做这个成全的人,他希望江梦枕只是他一个人的梦哥哥,而不是大嫂。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 ,他肩膀上忽然被人一拍,朱痕在他背后笑嘻嘻地问:你怎么还没走呀?手里拿的什么好鲜亮的绣活儿!

你拿去吧,正好齐鹤唳把那香袋如烫手山芋般往朱痕怀里一丢,嘟囔了一句,给你送给

给我?送给我了?

齐鹤唳倒退了几步,心里乱成一团,张了张嘴、到底没解释第二次,扭身拔腿跑了。他边跑边自我安慰道:反正我已说了,朱痕听没听清,可就不关我的事了!大哥,只这一次、我只会帮你这一次!

朱痕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拿着香袋左看右看,很快发现里面装着一张桃花笺,其上写着一句诗: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他自小跟着江梦枕,也算识文断字,此时望着这句诗,想到齐鹤唳手忙脚乱的模样和方才手心里的汗湿,竟心神一荡出起神来。

下午时,武溪春来拜访江梦枕,两人在小窗下下棋,没走几步,武溪春便拈着棋子开始发呆。

这倒怪了,今儿个怎么一个两个地都犯着愣?江梦枕把白棋掷回棋篓,朱痕倒茶洒了一桌子的水而不自知,你又要构思出什么样的珍珑,刚下了十步不到就这样犹豫?

武溪春深深叹了口气,也丢下棋子道:我的心事也难与别人去讲 安致远和我说,永安伯夫人要给他说亲了。

是个怎样的人家?

是个商户之女,武溪春脸上有些愤然,她家现在虽豪富,祖上不过是个屠户,实在太不成体统了!

他娶商户女或世家子,又与你什么相干?

武溪春气呼呼地斜了他一眼,闷声道:我当你是个好人,将心事说与你听,你却如此地明知故问

江梦枕摇头而笑,我早与你说过,与外男相见要分外小心,你不听、才有今日的烦忧。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他,只是后来,实在是越发怜惜他的遭遇 永安伯府本该由他继承,现在却要逼他去入赘商户,简直岂有此理嘛!

只有安致远入赘改姓,才能把嫡长子的位子让出来,永安伯的两位夫人再不和,在这件事上恐怕也会成为同盟。

可不是吗!先把安致远挤走,而后她们再斗,除掉一个是一个!你说,这可怎么好呢?

这局棋看似走死了,实则是在等个绝处逢生的时机,江梦枕用指尖敲了敲棋盘,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某个人愿不愿意入局了。

武溪春倏然住口,江梦枕望着他渐渐涨红的脸色,有些担忧地拉着他的手说:桃源,你可要考虑清楚。永安伯府就是个泥潭,里面鬼祟丛生、不知道有多么险恶,你虽背靠着武阳伯府,搅进这趟浑水里,只怕也难独善其身 那个安致远,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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