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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2 / 3)

见到他来,陈越持挣扎着要动,关容忙轻轻拢住他:别动!崽别动!不要动!

陈越持嘶哑着声音,着急地问:哥,哥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一点事也没有。关容说,他想收紧手臂,却又错觉那团深色的痕迹在不断扩张领地。他害怕自己抱碎了陈越持,只得虚虚地保持手臂合拢的动作。另一只手在地上摸索,摸到陈越持被摔了的手机。

哥陈越持喊。

关容把手机放在地上,去按120,按了几次2都没反应,手逐渐抖起来。陈越持喊:哥

崽别怕,关容一边轻声安抚他,一边狠狠在手机上戳,救护车马上就来。

陈越持的手缓缓攥住了他的衣角,小声说:哥,我有点冷。

我抱着你的,不冷。关容说,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低声絮絮,这个手机坏了,崽你等等,我马上去喊龚原中,龚原中就在外面。

陈越持在他怀里不自觉地发抖,听他这么说话,吃力地笑了笑。笑容扯疼伤口,让他皱起眉,过了一会儿,他看着关容,缓缓叹了口气。

看到陈越持闭上眼睛的时候,关容是真的害怕了。

他坐在冰凉的长椅上,一双手肘撑在双膝上头,脸埋进手心。龚原中一直站在旁边,替他看着手术室的门。

手术门一开,关容猛地站起来,双手放下的动作几乎与腿部动作是同时发生的。这动作带来一阵强烈的晕眩,他强撑住了。

护士站在门口喊:17床!17床家属!

旁边的一家子忙慌慌迎过去。关容怔在原地,龚原中走近,在他肩上轻拍:我看着的。

关容从小就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有龚原中在都不用担心,但是他一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悸。他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龚原中似乎也明白这一点,用了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他。关容觉得那应该是可怜。

后来陈越持被推出手术室,跟出来的医护人员叮嘱家属要喊名字,好帮陈越持保持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清醒。关容喊了句陈越持,陈越持困倦地眨眨眼,看着他,眼神还是散的。

关容喊了一声之后再没有声音,龚原中代替他开口:陈越持,不要睡。

陈越持看了他们一会儿,勾了一下嘴角。

手术过后是极其漫长的一段。已经是黎明前人最困倦的时候,陈越持还不能睡,但是又怎么张口都费力,只能陪床的人不停跟他讲话。

先前的情绪太过激烈,沉寂下来愈发难熬。晨光熹微时关容给敏姐打了个电话,没多久敏姐来了,眼睛完全是红的。

她不看关容和龚原中。关容把床边的凳子往前拉了拉,她没有回头,重重地坐下去,直直看向陈越持。

陈越持也看着她。姐弟俩对视半天,陈越持抬眼寻找关容。这点细微的神态落在敏姐眼睛里,让她呼吸猛地一顿。

没事。陈越持用气声说,姐我没事。

氧气瓶里的水咕噜噜,一下又一下释放氧气的声音很像沉重的呼吸。关容听到敏姐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关容去洗了把脸,出来看到龚原中立在门口等他。

陈越持看上去不像能被章休伤到的样子。龚原中递给他一罐提神饮料。

关容点点头:我去的时候他以为我被章休抓住了。

在走廊尽头站了一会儿,关容要回病房,龚原中问:后面的事情?

关容没回头,吐出一个字:告。

瓶子一个人在家里,敏姐待到不能待的时候离开。期间没有跟关容说过话,只是出病房的时候说:我下午再来。

好。关容的尾音还在嘴边,她已经出了病房。

床上的陈越持得到可以睡觉了的特赦,一闭眼沉进梦乡。只剩下镇痛泵隔两分钟滴一声。床位在靠窗那头,关容拉上了床边的帘子,蓝色分隔出明暗两个领域。

隔壁床来了探病的人,布帘外面的世界一下子喧嚣起来。关容趴在床边,摸到陈越持没有被扎针的那只手,五指一个一个地扣进他指间。

额头,眉心,睫毛,鼻梁,唇珠,下颌。关容用目光一遍遍描摹陈越持,看得久了,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将醒未醒时他听到陈越持在说话,很小声:姐,现在不说这个好吗?

微妙

意识抓住这句话,彻底清醒过来。关容保持着自己的动作,装睡。

没一会儿听到敏姐也轻声说:后街这个地方你一开始就不该来。

陈越持笑了:但是你就在后街。

敏姐的语气蓦地严肃起来:就是因为我在后街。

关容听在耳里,心里猛地一紧。她话里的意味三个人都知道。后来陈越持说:后街都要拆了,说这个干什么呢。

后街要拆了敏姐说,没说下去。

眼看着沉默的时间足够久了,关容稍稍动了动脖子,就听到敏姐说我先去接瓶子。等关容支起身子转头,只看到门口她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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