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看到我发怔的样子,缓了口气,说:“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真心感谢,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多关心关心海珠,将精力放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上去,我的事,我的路,我自己做,我自己走,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事该怎么走路。
我们之间,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该面对的都要用责任和勇气去面对,一味的侥幸和拖延都是徒劳的,现实就是现实,我们都必须要面对现实。以后,我们可以做很好的同事,做很好的朋友,但,仅此而已……”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分明看到秋桐的眼睛有些发潮,而我的眼睛此时也不由潮湿了。
我知道秋桐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我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的真实感受。
祝福和祝愿,本能和本性,痛苦和挣扎,迷惘和彷徨,无助和无奈,凄凉和凄苦。
我愣了半晌,不想继续呆下去让她更加难受和痛苦,叹了口气,默默转身出了她办公室。
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孙东凯打了个电话,很快接通了。
“孙书记,你休息好了?晚上还有没有什么安排?”我说。
“呵呵,小易啊。”孙东凯似乎对我主动给他电话问候他感到很满意:“我早就醒了,只休息了一小会,我现在正在部里这边上班呢,晚上要参加部里的一个招待饭局,你没事了,下班吧。”
“那好。”我挂了电话,然后坐在椅子上,仰面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黑了,外面走廊里也安静下来,大家都下班了。
我在黑暗中独坐,一直就那么独坐着。
这一刻,我的脑子似乎停止了思维,我让自己处在一片空白和麻木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黑暗中手机铃声十分刺耳。
我摸起手机,方爱国打来的。
“易哥,她到了。”方爱国低声说。
“谁到了?”我一时没回过味来。
“章梅。”方爱国说:“林亚茹亲自带人一路护送过来的。走的陆路。我们刚在高速出口和他们会合,正一起往市区走。”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在黑暗中深深呼了一口气,章梅,章梅又来了。
半小时后,在预定的地点——明珠大酒店的一个套间里,我见到了章梅。
房间是我安排方爱国早就订好的。
一路鞍马劳顿,章梅的神态显得有些疲惫,见到我,似乎又来了精神。
“路上还好吧?”我问章梅。
章梅请我坐下:“还算顺利,有人一路跟随护送。其实这次回来我是想从昆明坐飞机的,不知为何,阿顺坚决不允许,让我必须走陆路。”
从章梅的话里,我隐约嗅到了一丝气味,这是我目前也感觉不到气味。我其实也不明白李顺为何坚持要章梅走陆路。
“不管什么方式,或许都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我只能这样说。
章梅笑了下:“也许吧。”
我沉默了下:“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一大早!”章梅说。
“什么时候回来?”我又说。
“看家里的情况而定。”章梅脸上露出几分忧虑的神色。
“希望会平安无事,会没有事的。”
“谢谢你的祝愿!”
“明天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不耽误你的事了。有他们就可以,其实他们都不用跟去的,我一个女人家,在这太平盛世回家探亲,会有什么问题呢?又是阿顺,嘱咐他们要一步不离跟着我。”章梅不以为然地说。
“但,这样做,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呵呵。”章梅笑起来。
“那边现在情况还好吗?”我说。
“还是那样,最近又接连缴获了不少毒品,都是在通往大陆的几条秘密走私小道上截获的,这些毒品都转手卖了出去,统统销售到了日本。”章梅笑着说:“这买卖做得,赚头很大啊,几乎是空手套白狼,我们靠这项业务也收入不少的。”
我猜李顺搞到手的这些毒品大多都是伍德的货物,李顺一直在牢牢控制着金三角通往大陆的毒品通道,伍德耗费大量自己购买的毒品到头来成了李顺的,李顺转手倒卖之后发了大财。
李顺确实一直在断着伍德的财路,而且并不准备收手,而且在越发变本加厉。金三角的天下是李顺的,重要李顺控制着金三角,伍德的毒品生意就会继续遭受重创。
但我也明白,伍德是绝不会轻易认输的,也不会轻易放弃从金三角走私毒品的生意。
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既然知道金三角的毒品走私渠道被李顺掐断了,为何伍德还要继续购买毒品通过这些秘密小道往大陆运,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亏本买卖吗?
伍德为何要如此执着?在这执着的背后,他又是怎么样的是心思?
我想不出来。
但我明白,伍德绝不是